老桃的小甜饼(2)

杨萧知道后面可就不是什么趣事了，便合上那把“皆是废话”的扇子离开了。
有个人他倒是感兴趣。陈太守独子，叫什么来着？他用合扇轻敲了敲脑门儿，想起来了，是个女了女气的名字，陈慕秋。
不是充军去了吗？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有一点杨萧可以肯定，他定是不记得他了，所以想这许多做甚，和他半点关系没有，皆是废话。
六年前的这会儿，杨萧还是个小读书郎。谁见了都喜欢，唤过去叫他背诗。杨萧也爱现，现完了受些夸奖，更有那喜欢孩子的奖块糖果，对杨萧来说岂不美事。别看他现在这模样，当时可是块远近闻名的香饽饽。
那一日他叫一个穿着朴素，眉眼却不似平凡人的大人给唤去了。他先是背了那《弟子规》，又演了一出《金缕衣》。与别个不同的是，那次的受众范围可不是什么喜欢孩子的，而是大人身边带着的比他还小上两三岁光景的孩子。
“孩子多大啦？”大人问。
“回大人，犬子今年十一岁。”杨父恭敬地拱手回道。
“不必多礼。”大人向他父亲笑了笑，便问起身边那垂髫小儿，“这个哥哥只比你大一岁。你觉得他背的好不好？”
杨萧也记不清楚了，只能忆出个大概。但那小子才小他一岁他却是记得门儿清的。
那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满含着欣赏：“特别好！”
酒过三巡，那位才苦口婆心教育孩子的大人，眼下已经把这小子扔给了他。
这小子看就不是平凡人家出身。杨萧家里还算是宽裕，可这孩子见着就比他高贵得多了。杨萧三两句便套出此人乃是当朝军政首脑陈太尉独子陈慕秋，不由得心生出几分忌惮来。
陈太尉最爱直沽，没事就往这直沽别府跑来。小少爷更甚，干脆住在直沽。这才有了叫他俩打上照面的机会。陈慕秋虽然出身名贵，却没有什么达官后人的架子，人也直白得很。三句话不离对杨萧的喜欢。他说自己无心学什么之乎者也诗词歌赋，却有一颗定国安邦的心。
小小年纪不爱读书，喜欢打架还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杨萧觉得他可能连定国安邦这四个字怎么写都还不知道呢。难怪太尉有心规劝。
临走时，他还紧紧抱了杨萧一下，留下一句：“以后我还来找哥哥！”
那一下，抱的还挺紧，肉体记忆提醒了杨萧。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杨萧竟然觉得腰间隐隐作痛起来。
不愧是直沽生养大的孩子，杨萧想。
陈慕秋的这一个以后，可就是六年啊。
之前听说皇上不知怎的见着了他，心里欢喜极了，他便进宫充了军，太尉气的冒烟，却也不敢发作，回直沽的次数也少了，后来慢慢就没再见过面了。
“请风水先生，”杨萧笑着喃喃，“生于安乐，竟还信这旁门左道。”
“你们掌柜的呢！我是陈慕秋！我找他儿子！”此时，烩四方来了一位风风火火的小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