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2)

“有毒吗？”女孩问。
“没有。”小鬼答。
于是女孩放心地摘下来放嘴里。
很鲜。很香。很好吃。
女孩又把周围一圈的蓝蘑菇摘了抱怀里。嘴里还咬着几个。
“我带你飘回去。”小鬼说。听起来在笑。
于是一人一鬼慢悠悠地往回飘。
森林有了蓝蘑菇很好看。
小溪边有了蓝蘑菇很好看。
石子路有了蓝蘑菇很好看。
碎花丛有了蓝蘑菇很好看。
“这些好看的蘑菇也是每个小鬼都有的吗？”女孩问。
“不是，一般的小鬼没有。”小鬼答。
“那你呢？这些不会是你的法力吧？”女孩问。听起来很着急。
“不是，我是有钱的小鬼。”小鬼答。听起来又在笑。
“好吧。”女孩说。
女孩又往嘴里塞了一朵蘑菇。
一人一鬼飘回最初遇到的地方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小鬼把女孩放下来。
“我要走了。”小鬼说。
“你明天还来陪我吗？”女孩说。
“明天有别的小鬼来陪你。”小鬼说。
“你只陪了我一天。”女孩说。
“每个小鬼只能陪一个人一天。”小鬼说。
“那我以后还能遇到你吗？”女孩问。
“也许？”小鬼答。
一人一鬼沉默了。
“我跟你走。”女孩说。
小鬼摇头。
虽然一团白气也看不出来小鬼在摇头，但是女孩知道小鬼就是摇头了。
小鬼飘走了。
女孩跟了两步。
小鬼回头看了女孩一会。
“好吧。”女孩说。
于是女孩停下了。
小鬼飘远了。
夜幕降临了。女孩和小鬼分离了。
女孩又回到了人界。因为人界已经是白天了，该起床了。
至于女孩和小鬼相处的地方，——也许是梦境，——也许真是两界的交汇之处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