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T”计划②明日之争（三十三）(2)

不过……在当时那个情况下……
“当时那样的情况我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权衡利弊，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我也一样希望有人能推我一把。”
“这是你的上级教给你的吗？”
“嗯。”马嘉祺想起了蒂安娜，“她是个值得受到尊敬的女士。她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对错，所有的拼与不拼都是为着不同的主子，恩怨、输赢，都是主子的，只有生死是我们自己的。无论是兄弟姐妹还是对手敌人，都是生命，少死一个总比多死一个强。”
是这样吗？
苏新皓心里酸酸的。
可惜我的上级只和我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马嘉祺的这个回答不在苏新皓的预料当中，他感觉到了诧异。
说到上级，他也不由得回忆起鬼影训练他们时候的点点滴滴。
可是记忆中的那些画面，都不太美好。
他曾因为决策失误被鬼影罚，深秋的夜里，他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后背的衣服被皮鞭抽碎，鲜血混合着冷汗滴落在脚边。
他痛的嘴唇发紫，指甲都恨不得陷进了肉里。
赵冠羽哭着跪倒在鬼影的脚边，拽着鬼影的裤脚声泪俱下的求道：
“影先生！新皓知道错了！求您放过他吧！求求您了！”
“这是规矩！做了错事就应该受罚！”鬼影很无情的把赵冠羽踢开。
赵冠羽的膝盖在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一长段，发出的声音尖锐又古怪。
“求您了！真的求您了！先生！”
然而鞭子却一下比一下重。
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大概是晕倒了，然后又被凉水泼醒过几次，之后就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除了他，朱志鑫也受过重罚。那次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只是在训练的间隙忽然听见鬼影对手下下令说：
“罚朱志鑫立正48小时！一口水都不许给他喝！”
然后在后面的48小时里，朱志鑫真的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站得两腿发直，晕过几次，也被手下用残忍的方式弄醒，爬起来继续。
另外还有很多，赵冠羽、余宇涵、张极、左航……他们这群人身上很多的伤口都来自于鬼影的惩罚。
从前，他们还可以自我安慰说，影先生只是过于严厉，对待工作太认真，有些不近人情而已。
此刻听到马嘉祺的叙述，苏新皓却莫名的有些恍惚，他隐隐约约觉得，鬼影对他们或许不只是严厉，而是……
而是根本没把他们当成人来看！
决策失误、任务失败都有重罚，但是战场上面刀剑无眼，谁赢谁输都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鬼影却给他们立规矩：
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鬼影从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只在乎任务的成功与否。
这样的上级，是真的值得尊敬吗？
苏新皓看看马嘉祺，又看看严浩翔，等了一会儿，他忽然往旁边一让，垂着眼睛说：
“你们走吧。”
“你……”马嘉祺有些捉摸不透苏新皓的心思。
苏新皓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向你们那位值得受人尊敬的上级问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