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塔兰：铁甲》塔兰系列最终篇04(2)

“我服从。”
铁之主再次陷入停顿。在沉默中，赫伦德听见他主君的盔甲在咯吱作响，仿若枯骨。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滚过，如同海洋一般深邃危险。
“不，索罗斯。不，这一次我不会命令你。起身。”
赫伦德站起身，随着液压带动的金属嘶鸣，恢复至他的完整高度。佩图拉波比赫伦德略矮，尽管看上去不知为何却更显高大。原体的体外改造装置反射着油光。装甲板覆盖了身体，在接缝和搭接处隐隐露出下面的机械结构。与赫伦德上一次见他时相比，原体改变了很多。但他们不也都是如此吗？他们曾经穿越现实的彼端并返回。他们曾经遭到背叛，被奉献给异界的力量。谁不会因为这样的经历而被改变呢？
“对你来说，单纯服从是不够的，”佩图拉波说，“你必须明白我要求你去做的是什么，以及为何要这样做。你必须相信。”
赫伦德头部的伺服器嘶嘶作响，试图理解俯首这个信号的意义。“我该如何效劳？”阿格尼斯踏进机库的灯光之中。苏塔-努和玻非苏斯在一步之外跟随着，一个仿佛在光滑的冰面上滑行，另一个则拖着脚走路。他的风暴鹰座落在一丛射灯的灯光之下。她的名字是锋镰，黑色与海绿色交映的机身让她在钢铁战士机群那清一色金属拉丝的外表中仿佛一个闯入者。机仆们在它周围来来去去。粗壮的油管从她的机腹蜿蜒至甲板深处。身着黄褐色工作服，佩戴着空白面甲的人类仆役在机仆间走动，执行一些对半机械而言过于复杂的例行维护工作。一名披着红袍的工程先知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除了一团漆黑的兜帽里数据滚动所闪烁的光亮。一阵风刮过机库，其实那只是更大的炮艇发动引擎所卷起的空气。盖着蜡印的羊皮纸条在锋镰敞开的检修面板锁扣上随风飘舞。
“大人，”一个戴着呼吸面具的仆役，头皮上纹着代表高级职位的代号，在阿格尼斯走近时跪了下来。阿格尼斯没有停下或回应。他的眼睛巡视着那架炮艇，留意着钢铁战士为将这架机器准备停当而进行的维护。
自从他们收到来自阿尔法军团特工最初的信号已经过去了十二天，在这十二天里他们再也没得到任何消息。阿格尼斯已经开始猜想这个特工是否真的存在，抑或只是阿尔法军团无穷无尽的误导技俩的一部分。如果是那样，也许因为这名特工难以接近他们。把一名特工安插进佩图拉波的军队是一回事，而要在他的旗舰上弄到一个清晰通畅的信号频道，又不引起注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那些特工已经得到了苏塔-努的联络信号，并且进行了回应，这说明他们仍然有办法绕开钢铁战士的反制措施。
“大人，”那个仆役又开口了。他正尾随在阿格尼斯身后，低头哈腰，双眼看着地面。“我被派来告知您，您的飞行器仍旧处于飞行准备工作当中。”
阿格尼斯没有答话。那个仆役晃动着脑袋，急匆匆地跟了上来。这个人的话并无意义；阿格尼斯看得出来锋镰和它的护卫都尚需数分钟才能做好起飞准备。一旦准备停当，他们将开始降落至塔兰的行程。就这样一次简单的航程而言，为此所作的战术计划可谓庞大。在一支分舰队向轨道内的敌方力量发起攻击的同时，铁血号将移动到更加靠近行星的位置。阿格尼斯和他的护卫会降至一片沙漠地区上空，并前往无影迷宫的一处着陆要塞。行动存在可能的风险，但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这在某种程度上令阿格尼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