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你为疾（医兔糖）(2)

“不怕不怕！”小兔子绕着桌子凑到医女身边，笑嘻嘻道：“我是山上长大的，认识好多草药呢。”
雪绒身体将养了几天，就吵着要去医馆帮忙。医女青萝见着她这般有精神，也不劝再休息几天了，只微微皱起眉头，说着，“不知为何，这几日厨房的蔬果总是不翼而飞？”
“啊？”雪绒将吃剩下的半截胡萝卜往身后一藏，“许是，是哪家的猫猫狗狗在长身体呢？得多吃一点”
医女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今天是你第一天去医馆帮忙，走吧，可不要迟到了。”
这小镇上原本的病人是不多的，只可惜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医馆，所有生病的人也都只好一起到这里来。兔子鼻子零，虽说不太认识山上那些药材烘干了样子，好歹闻味道也出不了错。有个人帮着抓药打包，医女倒是清闲了许多。
待到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医女笑吟吟从柜子里拿出一串糖葫芦。
“作为奖励，这个给你。”
小兔子素来藏不住心思，举着糖葫芦就蹦蹦跳跳出了门。脆脆的糖衣裹着酸甜可口的山楂果，这一定是天底下顶好吃的东西了。
忽然，远方一座高塔映入眼帘。小兔子吃糖葫芦的手瞬时间停顿下来，不知为何，那高耸入云的巍峨宝塔叫她心间一怕。
此时，听到两个路人正在闲谈。
一个说：“那是什么啊？”
另一个长叹一个气，惋惜道：“此塔名为雷峰塔，镇压着一条千年白蛇，相传那蛇妖与人结为夫妻。可人怎能与妖在一起，后来蛇妖差点害死自己的夫君。如今下场，不过咎由自取……”
小兔子心头一慑，手中的糖葫芦也险些掉到了地上。她忽然想起刚刚修仙的时候，族里有一位前辈去人间历练。她走的时候，雪绒还小，没有什么记忆。但她归来时，废了半身修为，毁了一张曾艳绝天下的脸。族里的老人说，前辈爱上了一个凡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敢去问，却被那半张残破的脸吓得几日不敢睡觉。
那一日路过，前辈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知道吗？”前辈仅剩的一只眼睛像星星一样，泛着泪光，她歇斯底里吼道：“情之一字，误人修行，害人害己。你将来一定要远离凡间男子，不然只会有这般下场！”
天色渐晚，雪绒跑回了医馆房间。那张绝美却又丑陋不堪的脸重新浮现在眼前，她抱紧了自己。忽的一个惊雷劈下来，霎时间被吓回了原型。
恰巧这时候医女拿着灯路过，听到房里的惊吓声，连忙进去查看。青萝绕着屋子照了一圈，只看见毛绒绒的一团兔子缩在床角，身子颤栗。她将兔子提起来，抱在怀里轻轻顺毛，眼中忖度着些什么。
第二日清晨，夜里着凉的医女终究是感染了风寒，轻轻地咳嗽着，却把对面原本心虚的雪绒吓得更慌了。
医女停下笔，抬头问：“昨晚你去哪了？”
小兔子低头研磨，心虚且又乖巧道：“我哪也没去。”
医女青萝微微怔住，一个荒诞却极为可能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往日种种线索像是都系在了一起。她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道：“今日十五，庙里施粥行善，我也会去义诊。你呢，就在家玩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