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凤(2)

留下愣在那儿的钠晨，他说：“我继续跑步了。”然后一溜烟就向前跑去，钠晨慢慢地走，等待着什么，可是子秋没有追上来。
二
过了不久几乎全校所有女生都知道子秋曾有过一段有女朋友的生活。不少男生费解，“子秋这么帅，以前有个女朋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但女生不这么认为：“他以前有女朋友，现在未必不能有女朋友；以前认为他高中不交女朋友，现在看来未必就做不成他女朋友。”不少女生给他递小纸条，这和以前一个月两三个相比，简直指数增长。他从不会把纸条随手丢在废纸篓里，而是放在书包一个小格中；但他也没有去回应这些纸条，女生们心灰意冷。
唉，她们都不像她。子秋心想。
他怎么不回应一下，他不像话。女生心想。
钠晨一直默默坚持跟着子秋在操场跑步，有时子秋跑十五六圈，钠晨也能跟着跑到九圈十圈的样子，被子秋追到五六次。和钠晨对视时，子秋会给她一个很友善的笑容。
转眼到了六月初，高三党很快就要高考毕业，高二的也得准备会考。钠晨政史地都很强，会考稳操胜券，坚持不懈地跟着子秋跑步。一个下午放学，天色有点黯淡，但风挺不错，所以子秋还是一如既往地跑步，钠晨也是。
夏天总是让人惊奇。他们只跑了几圈，突然一声闷雷响起，倾盆大雨应声而下。子秋愣了一下，“你有带伞吗？”轻柔却又用力地向钠晨问话。
“没有唉。”钠晨回应。
“我送你回家吧。”子秋说，“走，先去避一下。”于是子秋跑向那边的车棚。
钠晨愣了一下，跟着子秋跑向车棚。
两人还是被淋湿了，钠晨看着子秋，被淋湿的男神子秋莫名显得更稳重，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强大魅力，她心想自己淋湿的模样一定很狼狈，但也没办法了。
钠晨突然就很希望雨一直下不要停下来，突然就想起一首歌：“我能送你回家吗，可能外面要下雨啦。”子秋的模样就是不折不扣的绅士。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钠晨心里起着波澜，但子秋有些茫然，甚至眼神中流露出迷离的几分忧郁，他在想些什么。
钠晨不懂他的眼神，忍不住开口：“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子秋眼神突然改变，变得专注而热情，那丝忧郁转瞬即逝：“没有啦。”“雨小一些了，我们走吧。”子秋从书包里抽出一把比较大的雨伞，打开。
钠晨因为这场雨获得与男神共伞的机会，心花怒放，但表现很平静。
两人离得很近。路上，子秋问钠晨是不是过几天得会考了，钠晨说是，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钠晨问子秋想去什么大学，子秋说还没想好，但计划去北京上学，子秋也问钠晨想去什么学校，钠晨说：“我想去一个离海比较近的地方上学，哪一天心情不好，就可以跑去海边，心情就会好一些。”
子秋沉默着，时间仿佛凝滞。钠晨说：“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了，今天，谢谢你啊子秋。”
子秋轻轻微笑，“不用谢，举手之劳。”
“子秋，我可以，喜欢你吗？”钠晨鼓起勇气说了她一直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