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剑网三世界的大门—— 一位琴娘的自述
自太原一别,而今已是数月。太原的生活夹杂着风沙,平静而悠远漫长。长歌门的生活一样慢悠悠,只是氤氲在风里的,是江南的水汽,烟雨朦胧,像极了那日午后喝的茶。
我又想到了他。
想到他的那双美极了的眼睛,想到他那双握着长枪盾牌却又修长有力的手,想到他在马上暮然回首的英勇身姿,想到他在城墙上远远的一揖。他在我的脑海里跑了千百遍,却从来不累,总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或是拿起茶壶,或是端起盘子,或是晨起着衣,或是落日看晚。我一遍一遍想着相遇以来的一切,我想着大概是春叫人思我才思的,不是其他。恩没有其他。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就像我现在已经在师父座下,拂了不知多久的琴。从高山流水到珠落玉盘再到凄惨连绵,如此循环往复,弹到吐血。师父父气我在太原乐不思蜀,回了长歌又整日精神恍惚,叫我每日午后来他这里弹琴静心,美其名曰:功课落下太久,一为精进琴技,二为拨点迷津。然而上至师兄,下至临婳,都知道师父就是生气,就是傲娇,即是罚我又是疼我。唉,真是甜蜜的忧伤。
“师父,申时到了,该用晚膳了。”师兄来救我了!我的心思一下活络了,琴弹得也变得欢快起来。师父斜了我一眼,不过还是让我走了,并且叫我日后不用日日来弹琴了,省得在他面前叫他心烦。好嘛,终算是气消了。
抱琴出门去,师兄立在院子的洞门前,静静的等我。
听临婳说,师兄虽不是我的亲生兄长,却是自小带着我一起长大。师父也说那时候行景自己尚不过一个十来岁的稚嫩少年,就牵着我这个当时仍旧是小豆丁的手,日日出入书院,跟着师父读书。听到这里,不光师父父露出笑来,我的脑海中都每每浮现出师兄稚嫩又圆圆的小脸,明明自己过门槛都还吃力,手上还要施力帮我,可可爱爱。所以我同师兄的感情极好,这一点从我刚回来,从船上踏上甲板的一瞬间,看见迎着光而来的师兄,便知道了。那是满心的依恋外加久别重逢的喜悦。
临到跟前,师兄将我的琴接过,摸了摸弦,“抱月好是好,只是费弦费养护膏,不过弹奏几次,就要好生上养护膏养上好几日,娇气得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莫名摸了摸鼻子,觉着话里话外好像在编排什么。师兄一路前行,一路低头瞧着我笑。
“好嘛,师兄借着抱月说我!”咋么了片刻,总算回过味来,作势要去抢师兄怀里的抱月。要不说是师兄呢,多吃几年饭,反应也快些,早早地快走几步到前面的门洞中,回身朝我笑。恰好晚阳映在师兄的脸上身上,镀了一层熠熠的光,好看的紧。秋风乍起,师兄远去的背影却显得有些单薄,有些瘦弱。
原本不是这样的。
师兄与我皆是师父挚友的儿女,不过天不随人愿,师兄的双亲因某些原因双双离去,而我这身的父亲也因相同的原因命丧,月余此身的母亲便一根白绫随父亲去了。自那之后,师兄带着我辗转求生,最终被师父找到,收入门下,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师兄原是世家子弟,自小的涵养与所受的教育,叫他长成翩翩君子,兼之师父的精心抚养,作为长歌门的首席,从来都叫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