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稻浪(2)

“正好，”稻舒展开来“身为稻，我们终日困在这一山半亩之地，无论百年，甚至是千年，都只能看这四季的一天，一天的日月，无聊透顶。好生羡慕你们水，来给我讲讲这山河大海吧！”
就这样，他们侃侃而谈。从早到晚，从春到夏。
又是一日，顿时大雨倾盆。
“你痛吗？”稻关心道。
“倒不如我问你，”水悠悠道“雨也是水啊？”
“不一样，”稻有些恼“你是你，全天下亿万水哪怕都是长一个样，你不一样。”
这天下，亿万水，如果不入海，不渗透为 暗流 ，就只能化作一滩死水。换言之，与死无差。
到了秋天，稻浪依旧。只不过这方土地格外香甜。
稻拼命的汲取水，终是结出了果实。
“你要走了，”稻对水说“再这么下去，你就无法再回到大海了。”
“我已经饱览一切，并不在乎这么多。”水泠泠道“留在这儿有种莫名的快乐，莫名的依恋，我不想离去。”
“我不希望你变臭，变脏，或者是堕入黑暗之中，或是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稻曰“放心去吧，你（寒假写到了这里）心向大海，我不能拖累于你。”
“那么……”水波波道，“你要答应，要好好过活，在秋天结果，子孙繁衍。我终会回来，看这一方水土。你若不做到，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水终是离去，全身而退。
稻浪苦笑道：“日转星移，沧海桑田，只有这水不变。独你永生，好不公平。我诞生才二十年，就孤独难受。你那千年万年，又如何是好……”
水随离去，但是在那稻浪里面，他充斥了每一寸茎，每一毫叶。在秋天，稻浪果然结出了前所未见的金黄果实。
要是那群人还在的话，那么看到会感叹这是奇迹吧。只不过这儿的草没有说，这里的土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少年，总之不是数十年那么简单了。这儿干涸了无数遍，又被冲刷了无数遍。这儿唯一的稍微亮眼的，就是摇摆在风中的那几株野稻。
一日，那是一片倾盆大雨。奇怪的是，雨只下了半日，只下在了那一片被杂草占领的，不知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这雨渗透着，终于找到了某一处土地。他把自己的元素分解，扎根到了这里，永不消亡。
终有一日人们再次开垦了这片土地，在这里无论种什么水果都格外香甜。特别是在这儿种出的稻子，堪称杰作。以至于人们一再称呼这儿为宝地，为胜地，却没有人可以从这里的任何一寸土，任何一棵草上面，问出这里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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