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稻浪

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居然是小学老师布置了一个作文，总之是关于各种幻之类不切实际的题材。然而却是梦见和初中同学一起做这个题目。刚刚梦见了自己想好了这个题材该往哪个方面写，就醒了。所以索性就把这篇文章写出来吧。
海与稻浪
一水一方土，一岁一枯荣。
人们终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容身之处，自以为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那一片稻土就是他们的景愿。他们悉心照料，日复一日的耕耘，终是培养出来了，那一片稻浪。
只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稻浪依在，颗粒未存。人们奇怪这一方水土，怎么连株结果的稻子都不曾出现？外来人笑称这是不孕稻，说是这处晦气太重，又或是这一方人品德太差，故不结果。
当人们终于是发现这是水稻的问题，决心将她铲除的时候，不知是“晦气”还是“品德差”，战火又降临在这一方人头上。人类匆匆带着家人仓皇逃离，仿佛从未来过，只剩那稻浪。
不过这稻，变成了野稻。
好在风调雨顺，稻浪依存。只不过这水，日新月异，来去匆匆，丝毫没有停留的日子。
“明明是秋收的季节，”又是一波新的水注入了稻田“为什么唯独是你，颗粒未结？”
“没为什么。”稻不语。她一边吸水，一边蒸馏，稻株萎靡，水不经种，自然无果。
“何苦如此为难自己？虽然根在，冬天冻死，春夏复荣。但根依旧不像这土，没有灵性。你终会死去，却无法繁衍生息。”
“水便是水，冬去春来，自有自的路要走。你们心向大海，终为江河，路途与我，萍水相逢。土依旧是土，水已经不再是那水。人生过客，逢场作戏，何必较真？活着便好。我们水稻的子嗣，终不过多半被人食去，化为粪便再浇注回来，鲜有幸存，又不知她在哪处山，结伴哪处水？恋恋挂挂，不如不生。”
稻浪随风摇摆，凄凄惨惨。名为高傲，实为孤独。稻之所以为稻，又为何为稻？
秋去冬来。土依旧是土，却不再是冻土；稻依旧是稻，但是却愈加枯萎。
“我快要死了。”稻对水说。
“我知道，”水瑟瑟道“但是我还知道，你会再生。”
“但是我就不再是这副模样了，怎可能还认得出我？”
“认得出，”水盈盈道“你的心在根，根犹在，心不死。你就是你。”
“为什么不走……”稻失去了力气“怕不是愚昧，再过些日子，你被冻住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渐渐地，稻失去了意识。不过时，水也凝冻成冰。冰天雪地，这几个月，格外寂寥。
云复散，日复出。冰慢慢地化成了水，水又慢慢暖了这土，土里又生出了新的稻。
“若是你不徘徊于此，此时早就奔流入海。那海里有数不尽的鱼，看不完的星，终日不冻，永不消亡。”稻不解。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潺潺道“我历此处已过三次。斗转星移，虽然入海，终是要幻化成云，凝落为雨，魂归故里。之前，你应该不曾知晓。”水渐渐平复“沧海桑田，每次当我汇作小溪，却只顾奔流入海，不曾顾及着身边的花花草草。入海只需一年，回来却需要百年。我怕你郁郁终日，过往溪流不关你心，也怪郁闷。再扯开话题又是百年。索性我留下，也是陪你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