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入屠苏(2)

他早已历经沧桑。
可我不知他为什么如此年轻。
当我辗转尘世，再回故土。
却发现他再也不能行走了。
他们都告诉我。
曾经有人家带一儿求医于屠苏师父。
他不愿救。
他们就要砸药馆。
屠苏给小儿诊断，他说，救不了了。
那户人家在屠苏面前大闹。
砸了半个店铺。
再后来，又有人家带女求医于屠苏。
症状与之前小儿一般。
可屠苏师父说，能救。
而那小儿离世之时，那小女重获新生。
丧子之痛冲昏头脑，那户人家去找屠苏大闹。
他再也无法行走了。
传言屠苏贪图财物，小儿之家无财，故不舍救。
传言屠苏会妖术，以命换命谋财害命。
传言屠苏乃妖物化身，故样貌多年不变。
我不信。
他是屠苏，是我的师父。
我永远信他。
我不顾阻拦，我去找他。
他的住处隐蔽昏暗，却很干净。
我终于见着了多年未曾逢面的师父。
在多年后的正月初一。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我带着屠苏酒来见他。
我说，我又大了一岁，可师父还是如此年轻。
屠苏师父只笑不语。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救那孩子。
他答，救不了了。
那你为何救那女孩。
屠苏师父看着我说，那女孩与我徒弟有几分像，我想起来，许久没见我徒弟了。
可她不也救不了了吗。
他说，笨，忘了你师父不是凡人了吗。
他救了那女孩，可没法再恢复他的腿了。
他说，哭什么哭，又不是死了。
他说，哭得多难看，小心没人要了。
他说，好吧，我说实话，我还要。
我笑，你喜欢我。
他脸红，对，我就是喜欢你。
我伏在他腿上。
师父，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