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习不好,我和姐姐只能活一个
在精神病院工作时,有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小患者总是念叨一句话:
“姥姥说得对,我和姐姐只能留一个。”
随着越来越多的交谈,才发现真相,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以下故事来自于小患者自述。
—— 01 ——
嘘,别说话,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五岁的时候,我看见妈妈杀死了小姨。
那是一个清晨,我和双胞胎姐姐李敏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尿意袭来,在我走向厕所的过程中,经过了主卧的门口,正好看到妈妈把小姨摁在床上。
小姨美丽的长发垂在地上,像拖布一样左右摇摆,妈妈掐住她脆弱的脖颈,不顾小姨的拼命挣扎,以及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姐姐”。
终于,小姨的脑袋歪了下来,搭在肩膀上。她被妈妈掐断了脖子,舌头露在了外面。
妈妈抬起头,脸颊上满是汗水。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小姨和妈妈,居然长着同一张脸——就像我和姐姐李敏。
姥姥说,这是我家的基因,世世代代都是双胞胎,世世代代都会生下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
那一天,我亲眼看见了妈妈杀死小姨。很奇怪,我居然一点都不怕。我平静地上完厕所,然后溜回房间睡觉。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姐姐睡得正熟。
“姐姐。”我喊了她一声,她半睡半醒地嘟囔了一下。“你醒醒,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啊······”她翻了个身。
“我看见——”话说了一半,我突然卡住了,我想告诉她我看到了断掉脖子的小姨、因为紧张而满头大汗的妈妈、还有那头黝黑的长发,像扫帚一样拖在地上······我想说的事情很多,但张开嘴时,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从那以后,我得了一种怪病:间歇性失忆症。发病的时间和条件都不确定,有时候在上课,有时候在吃饭。还有一次,我坐在出租车上忘记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险些被司机送到荒郊野外去。
可惜这种病没得治,只能缓解。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失忆,我养成了随时记笔记的习惯。也是在笔记的帮助下,我才能再次想起那场凄美的凶杀案,这让我无法直视母亲表现出来的温柔、善良,只要想到小姨断掉的脖颈,我便从心底恐惧她。
因为没有证据,小姨的死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你一定很奇怪,小姨为什么会住在我家。因为我的小姨是一个四海为家的画家,当时恰好到我所在的城市写生,于是来家里借宿。
小姨死后,我们把她的骨灰送回了老家,我才得以再次见到姥姥。
我的姥姥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秘密——她是个巫婆。
—— 02 ——
不像童话故事里长着鹰钩鼻的巫婆,姥姥长得很慈祥,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雏菊。
姥姥的身体不好,常年瘫痪在床。她的卧室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里面立着一个木质的衣柜,姥姥就躺在衣柜后的床上,头顶吊着破旧的白色蚊帐。
“你来啦?”
“姥姥。”我毕恭毕敬地喊她,那是我记事以后第一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