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雷祖】未亡人(2)

绝对是块顶顶好的革命料子。
凯莉还举右手、以她从不离身的那杆枪“星月”起誓，将来蒙特祖玛若是没和雷德双宿双飞，那祖玛就活该下十八层地狱；若蒙特祖玛没请她当伴娘，那祖玛不仅得下地狱，还得在阎王爷眼皮子底下被鬼卒那平底锅煎得两面焦黄。
似乎好像应该就是有哪里不对，但愿望终归是好的。
凯莉还喜欢拿雷祖二人取笑，把他俩绯闻传开、使之比春城柳絮还沸沸扬扬无人不知的就是凯莉。雷德总是乐呵着打哈哈；祖玛面子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底也有三分埋怨两分惶恐一分无奈及四分窃喜。
这么棒一丫头子，和雷德死在了同一场战役之中。那是革命的最后一战，就在皇城城墙脚下。敌方有人认出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星月魔女”，分出好几个人围攻凯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身上炸弹几乎用尽、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隔着老远遥遥大喊一声祖玛：
“祖玛——蒙特祖玛——”
蒙特祖玛一刀结果了正与自己缠斗的人，循声猛转头看去。女孩浑身血污——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敌人的；几缕黑色长发被血和汗黏在皮肤上，更多是在打斗中同妖花般盛放在天地间。星星发卡早就不知遗落到何处。祖玛头一回看见凯莉笑得如此单纯，像涉世未深的孩子。
凯莉对她比了个口型，祖玛视力很好，她看清楚凯莉想说什么：
——再见啦，抱歉。
随后一声巨响，冲击波掀翻了以凯莉为圆心的不少人，就连祖玛都受到波及。魔女小姐在自己身上引爆了最后一个小炸弹，连带着十几个敌军见了上帝。那一刻的姑娘美到了极致，带着燃烧生命的壮烈。死都拉那么多人下水，将利益最大化，可谓是相当漂亮。
就是有点，不，相当令人难过，多水灵的女孩儿，尸骨无存，遗言是对友人“当伴娘”承诺失约的抱歉。后来，蒙特祖玛和其他一些生还者在战场上一具敌军尸体旁边找到了凯莉的发卡，虽然损失了一个角，但也清洗干净后，把它和凯莉的衣物葬到一起，立了个小小的衣冠冢，地址就在城墙下凯莉牺牲的那个地点：他们去时，那里还有因炸弹产生的凹坑。
哦，还有雷德。雷德的死亡时间和凯莉差不多。
自打两人熟悉起来后，雷德就开始和蒙特祖玛并肩作战。嘉德罗斯的实力确实很强，但可惜只有九岁，太小了些；虽然逃家，但毕竟是圣空继承人出身，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麻烦。故而这回，罗斯只呆在营帐里，战场上只有雷祖两人。记忆中，凯莉自爆的场景太过决绝华美，震撼到友方也震撼了敌军，打击了部分敌军的士气。之后，剩余的敌军开始负隅顽抗，背水一战的情况下单兵战斗力节节攀升。完全没有组织和纪律可言的混战，乱七八糟、流弹肆意；鬼知道哪颗天杀的子弹飞向祖玛身后，祖玛还浑然不觉，发现子弹的雷德情急之下，以肉体凡胎挡住了这一飞来横祸。
雷德还没有当场断气，他好歹留下了遗言。临终之际，他每吐一个字，口角便溢出些许血沫。令祖玛震惊的是，在那种情况下，雷德还笑得出来；他笑得那么难看那么温柔，祖玛甚至不忍心面对他的脸。那张丑不拉几的笑脸叮嘱祖玛，好好活着，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太把家族放在心上，没事多笑笑，别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