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春》(2)

金智妮的视线从发丝收回到Lisa的脸，歪着头淡淡地一笑
“对，在看你。”
见Lisa不说话，金智妮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补上了一句
“没有看到你的东西，放心吧。”
Lisa笑着眯起了眼，从凳子上站起来，慢慢走上前，挑起了金智妮的一缕发丝。
“我很开心。”
Lisa不喜欢让金智妮看她写的文章，金智妮也尊重着她，从没看过她的书。况且她知道Lisa用的是笔名，否则书店里怎么可能会见不到她的名字。
“Lisa，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过了。”
金智妮的声音很柔和，或许正努力地让自己的话语不被当成必要的要求。
Lisa表情似在思考，看着金智妮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
“我们就今天出去吧。”
金智妮听了笑得正甜，回过头看了看表
“我们出去买菜吧，怎么样？”
Lisa顺着金智妮的手臂向下滑，牵住了金智妮的手。
“好。”
Lisa依然穿着白衬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金智妮比她矮许多，走在她旁边挽着她稍微弯曲的手臂。
阳光有意地追寻着二人，空气似乎清晰了些，天比往常蓝，云却淡淡的，在空中飘渺。
到了超市，金智妮松开Lisa去推购物车，推过来时发现Lisa已经拿了购物篮。
除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度，金智妮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把购物车推了回去，跟着Lisa去了蔬菜区。
“Lisa，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看着买吧，我也不会做饭，不知道买什么。”
Lisa说着拿起一颗白菜看了看，又放回原处。
金智妮拿了几个青椒，又买了几个鸡蛋。购物篮里只有这两样东西。她们去付钱了。
回来时一路无言，Lisa望着路边不断来往的车，金智妮的眼神在Lisa和前面的路之间转换。
风吹得四周有些凉，吹动了金智妮的发丝和Lisa宽松的衬衫，两人路过的水泥墙上零星地贴着广告，铺砖的盲道上成排停放着自行车，只留给两人并排走的空隙，她们十指相扣，可金智妮觉得Lisa离她很远，Lisa该是一片云，她只是地面上静静伫立的石子。
一颗会做饭会照顾人，远离家人，没有工作的小石子。
金智妮做了一盘青椒炒蛋，给两人盛了米饭摆到桌上。
Lisa回到家后就缩进了书房，没有动静。金智妮开门去叫她，发现她正专心地写着东西，金智妮又靠在门上看着她，这次Lisa很快停了笔，合上了本子，突然盯着金智妮看。金智妮愣了神，很快她又恢复了那个幅度的笑容，拉着Lisa出去吃饭。
Lisa吃得很慢，金智妮一边吃一边盯着她。
Lisa似乎对面前的视线有些不满，剩下半碗饭后离开了饭桌
“Lisa”
Lisa回过头，看着金智妮挽留的眼神
“怎么了。”
“你能陪陪我吗？”
Lisa依然是那个姿势不动，眼眸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