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离的游乐场》(脑洞 幻想 微恐)(5)

“你这个死孩子！”男人把她往地上一扔。头又咚地一下撞到了地上。
巴掌落在她的脸上，一只耳朵瞬间就只剩下了嗡嗡嗡的声音。傅悦努力想要坐起来，她怕自己被打死，至少她得坐起来，才有可能跑出去。
妈妈过来从后面抱着那个男人，哭着求他别打了。
“就是你们女人把孩子惯成这个样子的，”男人一下就把妈妈推倒在地，“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打。”
傅悦模模糊糊之间看到妈妈扶着腰坐在地上站不起来。被男人摔了那一下，应该很痛，毕竟长年累月被拳打脚踢。男人的脸孔因为愤怒而变形，显示出一种极端丑陋和阴鸷，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
傅悦想要拍碎这个令人作呕的面孔。
她感觉到愤怒使她头脑发昏。那种怒火也许是积压了很久，从她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拽着妈妈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地上撞就开始了，跟妈妈洗澡时看到妈妈身上的淤青，下雨天妈妈忍着腰痛接送她上下学……
她不仅恨这个男人，也恨她母亲的软弱。要是她能下决心离婚，也不至于此。
“你是疯子！你去死吧！”
歇斯底里喊完这句话，她就打开门跑了出去。
八年前的景象就这样又在眼前浮现。它不是连续的，而是破碎的，混合着扭曲的愤怒的面孔，失控的怒吼，头撞到地上的声音，女人的哭泣，被撕碎的作业本，还有门外异常灿烂的阳光。
阳光散落在树叶之间，随着风轻轻颤动，有老奶奶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身上的毛线衣被晒得暖洋洋的。
这是别人的世界。
三
“对不起，我做不出来。”
傅悦低着头，不敢看大家的表情。
“啊——”有人失望地唏嘘。“没事儿，做不出来就算了，我们玩别的去吧。”“对，没事儿，我也忘了怎么证了。”
傅悦抬头但是眼睛并没有聚焦，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许她只是想抬头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对不起大家了。”
“没事没事。”
等大家都走了，傅悦还站在原地，缓不过来劲儿。
“嘿！”有人走过来拍她肩膀。是一个紫色卫衣的小姐姐，头发是栗色，扎着高高的马尾。
可是傅悦并不认识，“嗯？”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小姐姐温柔一笑，“别灰心，忘掉它，去玩别的项目吧。”
“嗯。”傅悦点点头，抿着唇。她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那人不再多说就走了。
傅悦看着那个紫色的身影远去，栗色的马尾在后面晃晃悠悠，突然就想不起那个人的脸了。要是下次遇到能认出来，要好好道个谢。
掏出手机，并没有未读消息。
傅悦于是打电话给陈希，但是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人去哪了呢。”傅悦只能四处漫无目的地走走。她看到了人群，下意识想走开。她怕愤怒的脸，也怕一张张笑脸。她不知道哪个笑是真，哪个笑是假。
走到一半她又停住了，想着，也许陈希会在那里？
傅悦走过去，在人群地外面进不去，身旁有个人背影看起来是封景，就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