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春&白烟鹂】两口子落平川（拾壹）

袁克定是什么时候走的，白烟鹂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袁克定从不在外面过夜，无论多晚都会回到袁家去，这也让她觉得轻松些。
袁克定前脚刚走，娘姨就走了进来，只要他来，娘姨都不会睡，只是怕等他走之后白烟鹂要洗澡找不到人。
“小姐。”娘姨敲敲门走了进来，看着白烟鹂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的躺在床上，身上的伤痕让人看一眼就不忍再看：“我放好洗澡水了，你要不要？”
“桂姨。”白烟鹂双眼无神的顶着床顶垂下的床蔓，声音嘶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啊……好。”桂姨点点头，从外面给她关上了房门，白烟鹂听到门桂姨在门口等一声叹息，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桂姨在厨房煮着百合粥，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放下勺子去接了电话：“您好？”
“张先生啊？”桂姨拿着电话有点犹豫的看了看楼上，楼上还没有动静，白烟鹂应该还没有起来，只好跟电话那边的张筱春说：“小姐还没起来呢，等她起来了我叫她给您回电话？”
“只好这样了。”张筱春遗憾的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去她家。
坐着黄包车到了白公馆，彼时白烟鹂刚起，桂姨放好了洗澡水，趁她洗澡的时候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抱着床单下来的时候，张筱春刚好在摁门铃。
桂姨疑惑的嘟囔了一句：“这不早不晚的，会是谁呢？”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大褂，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怀里还抱着一束百合花。
“您是？”
“我是张筱春。”张筱春推了推眼睛：“白烟鹂小姐是住这里吧？”
“是的呀。”桂姨让了张筱春进来，请他在会客室坐下，到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小姐刚起，您稍等。”
“好的，多谢。”张筱春点点头。
桂姨上楼去，白烟鹂正好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
“小姐，张先生来了。”
“张筱春？”白烟鹂随手把毛巾搭在架子上。
桂姨点点头：“他早上又打电话来，我说小姐还没起床，稍后给他回电话，他就直接来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我知道了。”白烟鹂点点头：“桂姨你先勿忙吧。”
桂姨说了声好下楼去了。
白烟鹂换好衣服，未施粉黛，头发也只是松松的挽了个髻。
张筱春也知道自己冒失前来其实是很不礼貌的，赶紧起身先道歉：“烟鹂，抱歉，我实在有事找你。”
白烟鹂摇摇头：“无妨，坐吧，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张筱春有些局促的坐了，眼睛瞟了白烟鹂一眼，原本想说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反而问出了一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其中缘由不好像张筱春解释，白烟鹂只好点头应道：“可能是昨天淋了雨吧，没什么大碍，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是啊。”张筱春有些着急：“昨天晚上，我两个师弟出去喝酒，却彻夜未归。不知道是不是被查宵禁的巡警抓走了，你是我在北平唯一的朋友，又和那些大人物走得近，能不能………帮我问问，拿钱赎人也没问题的，多少钱我们都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