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古风中篇——《戏中戏》（《武极之道》番外篇）(5)

昨日龙牙因为摩柯的阴谋而被教习训斥后心情本就不好，这时看着阿绫背着双手四处打望，居然真像个游览风景名胜的游客，脸上更是寒霜渐盛，嘲讽说道：“也不知道你们今儿是怎么了，居然对戏曲一窍不通也偏要来王安南府听戏……你明明是个读书人，肚里却无一点实料，也对，穷酸成这样还要听戏。某人的脸皮想必是极厚的。”
阿绫被龙牙的风凉话搞的兴致全无，刚想发作摩柯却上来了，竞是表现出脸皮厚实的模样，当做根本没有听懂龙牙言语间的讥讽，温和回应道：“既然龙牙哥愿意请客，我总不好阻了阁下的兴致，这等同学间的事情嘛，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从门口的楼梯走下去，楼后是剪的极平的草地，从草坪间石子路穿过一道白色围墙，便有一道溪水出现在满天紫霞之下，流溪两侧散落着几方小院，隐隐有歌声混着悠扬中正的丝竹声传来，想来便是那些准备宫中庆典的舞伎。
大厅里那几桌客人身旁都坐着巧笑倩兮身眉眼柔顺的姑娘，此时气氛如夜将至，男女之间的距离自然也就变得更近了些，依偎相伴你侬我侬，偶有朱唇奉上便浅尝辄止，至于那些笼在广袖里的手正在摸索怎样的柔软，就不得而知了……但或许是这戏院子规矩大，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亲热画面出现。
言和招呼着同窗们坐下，瞧着从楼子侧门溜出去那背影有些像龙牙，强忍住心中笑意，潇洒挥袖坐下，唤来楼里管事问道：“我知道楼里没有包场的规矩，但我们人多把前厅坐满看看歌舞总是没事吧？”
管事早已认出这位长安著名贵女的身份，不敢怠慢，苦着脸说道：“言和小姐……或者今儿还是要喊您少爷？您怎么说自然就怎么办。”
“你这家伙就是识趣。”言和嘴脸扬起，抛过去一片金叶子，说道：“酒水果食快些上来，今儿有大财主买单，再就是……我要听的戏前个儿说好了，那家戏班子去年来你家楼里，你们说她进宫了，今儿不会还这般巧吧？”
管事面露为难之色，赔笑说道：“倒确实没进宫，只是您也知道陛下因为公主殿下归来开宴设礼，歌舞行的姑娘们练舞练的辛苦，那家戏班又是领舞，所以大家特意赏了她们一个月的假，如今她愿不愿意出来，那真得看她的意思。”
“是这，我们不要戏班子了，刚好给她们也放个假，我们自己带了唱戏的人过来，不用劳烦你们这边了。”
“啊！？这……这怎么行？”
“不用担心，照样付钱，你只要从头到尾不要当众说明我的安排即可，呐，拜托了。”
“好……”
阿绫低着头跟着诸位同窗进入院内后，便一边拖着天依坐到了最偏处，一边悄悄听着言和同管事的对答啧啧称奇。
一曲舞罢无数喝彩声震天般响起，然后楼堂内复又归于并不聒噪的温暖热闹之中，乐正龙牙极认真地向言和敬了一杯酒，众人又随意说了几句，从刚才起表现已有疲惫之色的铃和连温柔告歉，称累先回宿舍。
美人胡旋最是佐酒佳品，今夜楼堂里本又是百十来位正值青春好热闹的青年学子，顿时酒水便下的快了起来，文雅的蒙书酒令声里夹杂着戏曲即将开始发出的梆梆声，整个堂间肃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