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三十篇【NO.21】 欧石楠(2)

经过对方的身边时，手腕「啪」地被握住了。 
「陪我一下怎么样？」 
稚嫩天然的语调，就像放课后缠着友人一起去买可丽饼的小学生一样。 
Meu侧了侧头，逸出了棉花糖一样轻飘飘的笑容。 
「什、…」 
轻压在手腕上的指尖触感，细腻而柔和。根本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却毫无抵抗地任由对方牵住自己。 
「…欸？meu——！？」 
正因为对方是「那个神乐meu」，百鬼才被这种离奇的展开震慑得忘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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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干杯。」 
百鬼有气无力地附和着，象征性地举起啤酒罐与对方轻碰了一下。 
蕴含着大麦香气的冰凉液体，淌过舌间流入胃里。虽说是「被迫」，却也额外享受到了一杯冷饮解渴的清爽情绪。 
冬天的夜晚。宾馆房间的床上。冰啤酒。衣衫不整。坐在面前的人是那个神乐魅娅的妹妹。——总觉得是不小心掉进什么平行世界里了。 
「百鬼为什么哭？」 
空调释放着热空气的轻响粹然间消失。 
Meu眼底的尖锐的目光自暗处慢慢显现出来，额前的发丝间隐隐漏出了淡淡的光晕。 
只有在今晚、一生一次的那一个瞬间，那个人落泪的表情让自己耿耿于怀、初次品尝到了「无法丢下不管」的心情。然而这个事故本身对于meu来说，并不是愉快的经历。 
「那个只是……」 
眼睑一颤，百鬼突然注意到了可怕的真实，全身失去了力气。 
当时在休息室，终于也没有做出让自己也感到轻蔑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那个时候，是meu——阻止了我。 
苍白的沉默持续着。 
百鬼仰起脸孔，将罐中剩余的啤酒咕嘟咕嘟地一口气饮尽。视线却有意地偏离了对方的双眼。 
尽管时不时会口吐暴言引起网民误解让事务所头疼一下，神楽这俩姐妹也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百鬼认为，还不如说对方其实十分擅长区分场合，在不同的时机恰如其分地说出粗鲁的、玩笑的、感人的、帅气的、撒娇的台词。
因此，只要继续不开口、再坚持几分钟的话，多半meu就会说「实在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之类的？
可是。 
「啊是啊——。」 
是被醉意浸湿了吗？百鬼听到自己发出了区别于平常的声音。
「什么也不要问。只听余说。这样可以吗？」 
不愿被看到黑暗面而从未对朋友透露过的秘密，却毫无根据地确信可以对眼前的这个人诉说。是meu的话，一定不会说出去，也不会觉得大惊小怪，因为根本就不是朋友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如何看待自己。 
「嗯。」 
郑重地点了点头。对方也一口饮尽了饮料，放下空罐。像是有意缓解百鬼的紧张感一般，把目光垂落下来、保持着小角度的低头。
「余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是…女孩子。余以为她也喜欢余。可是不久之前，余发现，她…在跟另一个女孩子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