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龙龄】出其东门(2)

做完常规检查带着单子来手术室排队安排手术，前面还有好几十号人。
似乎大家牙齿都不太健康。
他并不着急。
等医生在办公桌前坐定，排在前边的人早已经一哄而上，混乱推搡间争着把单子递过去。
今天当班的护士不知道为什么不在。
张九龄只能自己跑出来安排手术日程。
他好像看见熟人了。
可惜王九龙慢悠悠走过来交单子的时候，可能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乐意施舍给他。
其实他完全是因为太紧张。
“下下周三你来。”
“好，谢谢。”
结果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被叫住了。
“回来，你的片子再给我看看。”
王九龙突然发现，他好像就是婚礼上那个伴郎。
但是这个相遇方式，似乎不太好。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开了。”
“？”
王九龙躺在椅子上，觉得自己是条死鱼。
他想到第一次看见张九龄的时候，他站在人堆里。
那时候王九龙觉得未来应该是无限的，这辈子还有好多好多年。
当然如果他没挨那一针麻醉药的话。
可能是太紧张。
他甚至没觉得疼。
他全程只能盯着头顶那盏散着冷光的手术灯，然后张九龄的脸忽远忽近。
然后张九龄拿出了手术刀。
算了，那还是闭上眼睛吧。
即使这样，他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拿刀切割，又撬他的牙齿，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个东西开始“噹噹噹”的敲。
王九龙简直无助到一个极点，以至于张九龄的手一伸进来，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咬紧。
张九龄时不时也会说那么几句话。
比如：“你可不可以不要咬我的手指。”
或者：“快松嘴啊，给你拔完牙我还得接手指。”
好不容易拔完智齿，张九龄开始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你刚刚把我的手指咬断了，所以我把你拔下来的智齿扣下来去接手指了。”
王九龙两边牙里塞着满满当当的棉球，勉勉强强咬着棉花开了口：
“那能拔了剩下的牙齿，然后加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