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的故事(7)

是她救了我，你明白将死之人看见天使时候的感受吗？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能将她占为己有，让她爱上我，即便在我无法动弹之后也有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陪着，这才是我来这世间的意义所在！所以，我诅咒了她，让她变成海龟，让她被所有人看不起，却只有我在乎；再封锁她的记忆，让她记不得自己曾经的高贵美丽。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们，不记得自己的出身，被所有人当成是下等动物，有一个人愿意对你平等相待，对你如真爱，你们会怎么办？这是诅咒，也是祝福，给一只渺小如细沙的海龟，以爱！”星烁在思考，为什么炼金人只会简单魔法却能诅咒海妖？叶谦会点幻术也就算了，毕竟要以布丁的颂唱为背景，可诅咒决不是简单的事情，施术者一定会承担相应的代价，既然是消除记忆和改变种族，这个诅咒的力量一定非同小可，叶谦身上一定会留有诅咒的后遗症！
就在星烁思考之时，布丁突然一爪子穿透了叶谦的身躯，并顺利脱离叶谦的束缚，跑到了鹿羽的身边。众人又迅速恢复防卫姿态，齐刷刷地望向叶谦的方向。鹿羽集中精神，想嗅到味道或者是听到呼吸声，可还是没用，面前的叶谦好像已经不再是人类，不需要任何正常人类所必要的生命活动，甚至是心跳，鹿羽只能通过星烁他们面对的方向来确认叶谦的方位。叶谦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众人看着他被布丁掏空的身体：里面没有任何人类器官，只剩下变质散发着臭气的血液和炼金药剂。星烁这才明白，叶谦拿自己除大脑以外的所有内脏换取了诅咒布丁的能力，他靠着炼金人的不死细胞支撑着一具空壳，活到了现在。“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布丁，你不感动吗？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心里应该还记着的吧，我对你所有的好。”叶谦顿了一顿，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接着说：
“好痛啊，不过，既然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就代表着…你应该已经不在乎了吧……我安慰你的话、我鼓励你的话、我逗你笑的话……不过，这是好事，你不需要我了，我也算白来一趟……”在叶谦“垂死挣扎”的时候，团长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发现，既然布丁唱歌就会让人进入梦境，那么，布丁在袭击自己之前的那一声……“你想的没错！老狼狗。”叶谦打断了团长的思考，他指着海的方向，说：“去看看吧。”说罢，和上一个叶谦一样，爆炸了，留下一块橡胶皮。
众人来到了海边，此时已经天亮了，潮红的朝阳染红了武型之海，好像叶谦的唇色和他的鼻子，奶爸指着岸边的礁石处说：“看那儿！”众人小跑到那块礁石旁边，礁石上系着白的蓝的紫的黑的海龟气球。在布丁握住拴绳的瞬间，蓝色紫色黑色的海龟全数爆炸，仅留下了白色的那个。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升高，变色，变得和这个气球一样白，也像叶谦的皮肤那样。阳光穿透气球，布丁看到里面有一滴水，正思考着的时候，自己的指甲一不小心刺破了气球，那滴水轻轻降落到布丁的指尖。
一瞬间，诅咒破除，回忆涌现。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活下去吗？”怀里的叶谦消瘦而又苍白，他已经不像是个人类了，人类不应该拥有这么悲惨地的命运。“我不想否定你救我这件事，这是你作为海的女儿的公德心，可是你就不救我，我都会承受苦难，留我在陆地上，所有人都会当我是瘟神，我要忍受肉体的折磨，也要忍受所有正常人类的排斥。倒不如让我沉入海底，我不会腐烂的，不会污染你的家园的，好吗？”他恳求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忱，是那样的殷切，布丁无法强忍泪水，就任凭它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生命可以如此的无力，连世界都在剥夺他活下去的权利，尽管世界本身什么也没做。叶谦伸手触碰布丁的眼泪，问：“如果，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但是你要抛弃你原本的身份，你愿意吗？”布丁手足无措，“牺牲你作为妖精的高贵，去拯救一个可怜人类的性命。”叶谦补充道。在布丁回答之前，诅咒就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