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雪姑娘Q.E.D.作战（三）(9)

◇
还有这样的记忆。在稍早一些的时候——
欣柯什卡恍惚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粗糙又破旧的原木天花板。她意识到自己正虚弱地躺在床上。
看不清窗外的环境，但从外面透出来阵阵寒气。
一道声音。
一道让人感觉能够驱散寒气的声音。
从旁边传过来。
“你压榨自己的力量压榨过头了。”
那个让人安心的声音继续说：
“你还不知道魔女的‘凛冬’吧？以后可要注意了，一旦越过雷池，就没法回头了。”
 “……就像外面的雪。现在外面正在下小雪，虽然寒气无法比拟暴风雪，但能够持续下半个多月之久。天空中就是有这么多雪可以落下来……如果搅动云层，让半个月分量的雪花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倾泻下来，依旧能再现超乎想象的暴风雪……”
“这就是‘凛冬’。”
欣柯什卡默默听着，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挪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更别说振动已经失去知觉的声带了。
声音的主人打开房门，门外的冷空气趁机扑进房间。
“总之你就老老实实躺着休息吧，我去弄点吃的来。”
欣柯什卡感到一阵疲惫。
意识又一次沉睡过去。
◇
欣柯什卡重新穿好衣服，冻僵的身体重新恢复温度。她挺起腰背，肩关节和胸椎发出清脆的弹响，好似在抱怨一闪而过的回忆过于沉重。
藏匿在镜子中的魔力开始不断涌出，像老式风箱中的空气被一口气压出来。
铜镜上的霜结开始膨胀，剔透的开始取代霜，重新将镜子包裹严实。冰封中的铜镜正在不断震颤，高亮的橘红色熔斑从铜镜周围扩散。外层包裹的冰封没有融化的迹象，但整面镜子已经熔解变形。
很快熔化的铜不再升温，降温的铜水也没有凝固，而是转化为黑色的油状物质，在冰封中缓缓流动。
外层的冰封开始融化。冰封的黑油和融化冰水混杂在一起，前者在接触到空气代替同时化作上升的袅袅黑烟。
随一阵叹息般的微弱电流音，最后一缕黑烟伴消失在夜空中
———你原来是被保护者———
欣柯什卡无力地摇了摇头。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烂摊子，意识不明的纳粹少校也在其中。地面上散落的军装时刻提醒着欣柯什卡，自己依旧深陷一场席卷欧亚大陆的战乱之中。
——我只是一个自顾不暇的可怜虫而已。
她根本没有保护他人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