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秘密·约定（上）(2)

“白上桑，”虽与她共同工作多年，但我还是喊出了敬语。“今晚老地方见，我请客。”
“又要去那儿吗？”她少见地从电脑前移开视线，用挑剔的眼光看我。“相比起烈性的酒，我更喜欢有焦糖的珍珠奶茶，请另寻他人吧。”说话间，她的视线又一次聚焦在电脑屏幕上。
她说话的语气总是这样冰冷，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让人感受到三尺寒冬。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腔调——没人会在职场上给自己的竞争对手喘息的机会。但远离职场的她又会表现出善解人意的一面，如同东京的日与夜一般，表现出不同的人格魅力。
下班时间刚好是正午，在告别吹雪后。我又重复着日常的工作——拿着几张寻人启事扎进人堆中，挂着标准式笑容，挨个询问。
“请问……”
“没空！”对方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询问。
“请问您有见到过这个女孩吗？”
“不好意思，小姐，我现在很忙。”
“请问您有见到过这个女孩吗？”
“没见过。”
不断传来的失望感使我感到麻木，过去每天，我都不得不跻身于人群中询问那家伙的下落——即使被报以无数次的白眼。无休止的噪音使我两耳轰鸣，我被人潮淹没，以至于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但我只知道：在找到她之前，我绝不能放弃！
“这算是我自作自受吧。”我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拿着寻人启事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饥腹发出的叫声迫使我走进某家快餐店。在点菜后我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手机却在这时不识时务地响了。
我连忙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是めあ吗？”听筒中传来吹雪焦急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我清了清嗓子，用带着沙哑的嗓音艰难地开口“是我，有什么事吗？”
“公司突然召开紧急会议，具体原因尚不明确，总之希望你能立刻赶回公司！”
“嗯，我知道了。”我强忍住想摔手机的冲动，在匆匆扒了几口饭后我踏上回公司的行程。好在快餐店离公司并不远，几分钟后，我便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前。
会议室的气氛相比之前更为微妙，平日里一脸轻松的主管此刻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不时看一下右手腕上的表。
他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我坐下。那一眼中夹杂着些许悲哀，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只剩下脚步来回踱步的声音。
人群中的吹雪尤为显眼，像是丹青中的一抹亮色，我毫不费劲找到了她。她穿着黑色西装，正襟危坐，从她的眼中，我竟看出了一丝紧张。
“请诸位肃静，”中气十足的男声突然响起，抬眼望去，董事长的脸出现在我眼中。只见他干咳几声，气息沉稳地说：“我给大家带来了两个消息，第一…”
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沉重地说：“从明天开始，你们不用来上班了。”
声音很轻，却在职工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我的瞳孔猛地收缩，想从他那扑克牌般僵硬的脸上找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是没有。我偷偷瞟了眼身旁的吹雪，她半眯着黄绿色的眼，耸拉着狐耳，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