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使者】2_36.自剑鞘中诞生(3)

滴答，滴答，啪——
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没等我反应过来，从前方的烟尘中就不断飞出什么东西。那暗器霎时间掠过我的脸庞，又划出一道伤口，鲜血便一点点淌下。
我这才意识到，那是剑刃的碎片，佩斯提雷斯将手中的符文分解为碎片，如同连弩般迸射而出。
情急之下也只得横过剑，一边抵挡没完没了的攻击，一边从侧面绕开沿弧线贴近。 等到再靠近一些，本打算就此突进追击，却只瞥见一抹红光，使咒术的对手却已然不在那里。
这是昨晚对沃尔用的那个！
——【原质•美丽】
意识到对方已经瞄准我毫无防备的背后，恐惧感就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足以毁灭感官的疼痛穿过肩膀，我也只能在受到进一步伤害前用剑身挡下爆破。再突进数步调整好反击的架势，佩斯提雷斯早已在远处准备好强制咏唱，这下子，就连打断施法也没法做到了。
这样啊，佩斯提雷斯在刚才的战斗中就已经委身于对鲜血的渴望，只是纯粹的疯狂而已。
明明知道那家伙本来就无法控制，但我内心还是有股愤怒若隐若现，不知为何，总能想到一个画面。
疯狂和腐化如同瘟疫般在精灵中散播开，恶魔们高举手中的武器，从黑暗中接连现身。而那个精灵跪倒在地，耗尽最后一丝力量，用轻剑支起自己的身体，随后再没有了动静。
力量伴随着愤怒顺着宝剑涌了上来，逐渐习惯这重量的身体也变得更加敏锐。
“这次可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翻滚躲开两束奥术，我再次贴近对方缠斗，即便连续攻击并不是特别有效，他也不得不停止释放魔法转而防守。眼看佩斯提雷斯在那魔法阵的防守下即将退避，我又重新用刀刃将指尖划开——不出意料，本打算在远处牵制攻击的使者又受本能驱使，反倒也抽出符文剑凑上身来。
即使这时候他那剑术不似沃尔一样有力，但攻击节奏却是快慢混杂，难以判断。瞄准机会使用反击技单手持剑支开袭来的符文剑，这宝剑也好像配合我一般减轻重量。我借机再次将魔力全部聚集在左手，准备尝试使用刻印的力量。
不去管魔法的存在，就像是驱使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利用魔力的性质强化身体力量。正如伊芙琳和佩斯提雷斯所说，身体能力并不可靠的精灵也可以借助刻印的力量变得更强大，只要从身体里让魔力提炼出来后改变性质，让它们的流动变得缓慢，浸润在空气中……
不受控制的魔力从被抽取出来后就开始四处散逸，即便只是一瞬间，我也已经失去这使用刻印的机会。哪怕是在这之后成功将凝聚了魔力的符文附在身上，佩斯提雷斯另一手上的“基础”符文也会在同时破坏我所有的感知能力，得要在那之前做出反应才行，左手中的魔力也不得不放弃。
“这可不妙……被那个打中一切就都结束了！”
破罐子破摔的我索性将无法凝聚的魔力全部解放，满溢的魔力四处散射，变了形的魔法阵在空中也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纹样。还不等我做出反制措施，佩斯提雷斯手中的符文就在这纹章的冲击下碎裂，这大抵已经远离了刻印的范畴，而是别的破坏性的魔法了，就如同魔力的炸弹在我体内迸发而出一般，甚至身体都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