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x二月红】【同人】为戏（四）(2)

“哦？今日倒是我有幸能够品得此茶了。”张启山也不推辞，倒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香气清幽，回味甘甜，当真是好茶！”
“噗。”
张启山刚称赞罢，转头却看到二月红抿嘴轻笑了一声，他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张启山第一次看到他不太一样的笑容，这笑容与浮于表面的微笑不同，似乎是真心发自心底，从而使得他整个人都跟着真切了不少。
张启山被这个笑容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
“先生何故发笑？”
“我笑将军，这茶，不是这么喝的。”二月红说完便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杯中冒出的热气，又用茶盖把杯中浮于水面的茶叶拨在一边，随后才缓缓轻抿了一口。
“将军，如我刚才所示，这才是品茶，若都如将军那般豪饮，那喝茶又与喝酒何异？”
张启山闻言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生，在下常年征战沙场，乃是一介粗人，当真比不得如先生一般的文人墨客懂得许多，先生见笑了。”
二月红赶紧摇了摇头，“不不，倒是我自命清高了。将军征战沙场，自是贡献巨大，我们这些人也只是舞文弄墨，比不得将军。”
二人这一番谦让下来，互相对视几秒，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也罢，多的不说，好好品茶才是啊。”
“将军说得对。”
到了后半夜，二人依旧相谈甚欢，并无提前回房休息的打算。
“……照先生说，那梨园老板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了你？”
“正是。我自小便失了双亲，差点沦为叫花子，是梨园老板见我身形，觉得我是学戏的苗子，因此才大发慈悲收留了我。今日将军看到我心绪不佳的样子，也是因为，今日是正月十五。”
张启山恍然大悟，“原来先生……竟是想家了么。”
二月红刚举到嘴边的茶杯却因这句话又重新放了下来。
“家？我二月红哪里还有家呢……不过是看今日月亮正圆，想起昔日街头，看着别人举家欢庆的情形，着实令我艳羡。”
张启山心疼不已，他很想问问眼前的人，你究竟背负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呢？
但最终他只化作了一声叹息，情不自禁地握了握眼前人的手，郑重其事地道，“先生……若先生愿意，这将军府，以后便是先生的家。”
二月红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梨园老板当初也只是对他说，“这里便是你日后的容身之处。”他却从未想过，日后还会有人对他说，“这里日后便是你的家。”
况且这人还是……
二月红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将军言重了，这将军府是何等尊贵的地方，岂是我这等不堪入目的戏子能够忝居的……”
“先生竟说自己不堪入目吗？！”张启山似乎有些急了，他万万没想到那人竟这么妄自菲薄……
“先生觉得自己入不了世人的眼光，可先生在我眼中，却不是世人能够企及。”
也许是这番自白太过震撼，二月红一时间竟忘了反驳，他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那杆秤微微动摇了一瞬。
目的达成了。
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本应该开心，可他却再也不敢直视那人的目光。
不知是那目光太过灼热，还是那人说出口的话分量太重，竟会令他心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