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 02 在远离人烟自给自足的山中小镇（下）(5)

我却因为白天发生的事而毫无睡意，一个人坐在屋子前的小菜地边上仰望着那片城里无法遇见的星空。
让我没想到的是，主动找到我的除月光与星光，还有那与“优雅”齐名的格蕾丝。
“指挥官先生也睡不着吗？”
我回过头，看见了那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的金发少女，脑海中又浮现出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情形。
不同的是上次是阳光，而这次是月光。
相同的，则是从少女的发丝之间流淌出来的耀眼的温柔。
“嗯，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吧。”
我无意掩饰自己的想法，但此刻无比清醒的大脑，想必与那比过往略苦的咖啡也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可愈是提到咖啡，我便愈是无法将思绪从格蕾丝身上转移开去。
而越是回忆起她那无助的神情，我便越是觉得自己的逼问对她来说过于残酷。
“下午的事很抱歉，是我冲动了。”
抛下歉意的我抱着随时要结束这个话题的心理准备，刻意地低下了头。
耳边却传来了格蕾丝放轻了的脚步声，还有她依旧温柔的嗓音。
“没关系的，我其实完全没有在意。”
话音已过，但少女的脚步声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向庭院外走着，最终停在了离路口一步之遥的地方。
“指挥官先生，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抬起头，只见少女像是在祈祷着一般双手合十在胸前，脸上的笑容在月光的修饰下充满了期待。
我想，如果她当时真的随那个指挥官回到了格里芬，如今也早该是一个备受欢迎、独当一面的战术人形了吧？
于是我点了头。
无论是为了聆听她的诉求，抑或是回应她未说出口的不情之请。
无论如何。
2-6 “to Grave”
时间：2063年XX月XX 28/29日
地点：中欧/地理坐标：8°7’30”E , 48°1’59”N
格蕾丝的步伐不缓不快，就如同她的表情一般的平静。
或许她只是在复习每天都走过的同一段路，又或许她早已准备好了即将叙述的每一个字词。
一路上，我们所经过的村屋都已将灯火熄灭。
就像是整条村庄都刚刚进入了梦乡，在鼾声尚未出现的浅眠之中、放任我两以最克制的方式诉说晚安。
但我们还是没忍住窃窃私语，从刚睡熟的约翰一直聊到了家中的防盗装置。
而我则一直无法将视线从垂落在格蕾丝后背上的金发移开——少女今夜并没有将那金色的发丝束起，只是将它们简洁地披过了双肩，随她的步调一同静静地闪烁着。
直到我跟着她漫步走上了一个小斜坡、那个在我印象中通往一座小教堂的斜坡上，格蕾丝半转着身、像是在做最后的准备一般轻轻地吸下一小口夜色中略冷的空气。
“指挥官先生，在我告诉你那个不情之请之前，请允许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以吗？”
“嗯，能成为你的听众是我的荣幸。”
……
曾经有一个人形，被生产商形同遣散费一般交到了一对夫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