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银翼】第九章｜他人之物(2)

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走之前，我的母亲差点冲开几个狱警的包围想把我拉回去，说什么答应了他们我就永远回不来了什么的......呵呵，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乌萨斯又怎么会让一个高智商的、可控的天才从自己的手里溜走呢？所以我只是轻轻稍微停了一下脚步，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有些无情吧？但这是最好的选择，哭又有什么用呢？接下来我会永远作为‘工具’活着，任何一次驻足，任何一次回首，都只是徒增伤感罢了......但我唯一没有算到，那是我见她们的最后一面。”
“几年后，我偷偷回到曾经的家里，发现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把当年安排这件事的官员灌醉，我才套出话来。”
“原来她们早就已经死了。”
“母亲她早就写好了之后几年的邮件，所以我每个月都能收到她的信息。呵，可怜我竟然连她藏在信里的故作坚强都读不出来。”
“那个男人身上的矿石病，神不知鬼不觉地传给了她们，既然检测出了矿石病，也就没有继续作为威胁的价值了，毕竟可能某一天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定......那个很倔的老妈，据说中了五六枪，还依旧抱着我的妹妹逃窜着，甚至能用路上的板砖把三个追杀的警察拍成了脑震荡......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乌萨斯军队的少尉，只不过退役了罢了。原本也许还能再反抗一会儿的，但是突然间，她就不跑了。满身是血的她缓缓转过身来，怀中还抱着的孩子，早就已经永远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她没有挡住所有的子弹。”
“......真亏那狗官能记住那么多细节。之后我找到了整件事的主谋，在他的车上动了点手脚。在前往龙门的路上，乌萨斯高官受到恐怖组织袭击英勇牺牲。电视上是这么报导的。但我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帝国不是我所能反抗的。因此我现在才在这里，作为乌萨斯的‘工具’而活着。”
空气格外的安静，没有人出声打破这一刻的气氛。所有人都紧盯着克莱尔，竟然都静静地听完了克莱尔，这么一个堪称悲剧的人生。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克莱尔那从言语就已经弥漫出来的悲戚，但却无一例外的，难以接受这样一个早已注定了的结局。
但事实就是如此，完美的结局，往往只存在美好的幻想中，就像我们永远就不能拯救已经故去的人，却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中，构造活生生的他们。
不过是聊以慰藉罢了。
因菲尼没有再晃动她的双腿，只是死死地盯着低下头的克莱尔，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水从因菲尼的眼角落下，打湿了她的衣服。
弥露也没有再悠闲地转动她的办公椅。她伸手摘下自己的目镜，露出了那双灰白黯淡的眼眸。早已失去视力的双眼，此刻却带着怜悯，望着像受伤的孩子般蜷缩着的女孩。
只有约瑟，脸上浮现着的，仅仅是淡淡的哀怜与同情，双手交叉着沉思着。隐约中，似乎有一种......同病相怜。因为约瑟的精神领域，可以确切的感受到，克莱尔的一词一句，没有半点谎言。
“你恨你的父亲吗？”约瑟突然开口，打破了一时的宁静。克莱尔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很孩子气。但的确如此，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一个感染者，我的母亲也没有爱上一个感染者......或许......”没有过多的言语，她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