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银翼】第九章｜他人之物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昏暗的诊室内，空调风口传来微弱的暖风，有些泛黄的灯光照在人们的脸上。克莱尔扶了扶眼镜，没有丝毫表情的面部让人无法推测她的想法、心情，却给人带来冰冷与压抑的氛围。她轻启朱唇：“我们两方的条件并不对等，交易的基本条件本就不成立。也许你们会觉得你的手上握着我们的性命，但你与我对赌的 是整个阿撒兹勒，以及所有在你们这里接受治疗的感染者。”
“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如果一小时后我们没有汇报情况，我可不确定我的队友们会做出什么。”
“......”约瑟没有回应克莱尔的威胁，而是依旧微笑着面向克莱尔，仿佛所谓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是拂过的微风罢了，“是，你说得很对。你觉得目前在这场赌局中占据了优势地位是吗？”
“那么请容许我问一句。你真的不需要阿撒兹勒对矿石病的治疗吗？”约瑟调侃似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却让克莱尔原本颇具压迫感的气场瞬间减弱了几分，“那孩子若是再不及时接受治疗，矿石病接下来对她的影响，可不就仅仅是被排斥、鄙视这么简单。”
“你可以拿市政府，甚至乌萨斯帝国来威胁我，很可以，这没问题，甚至让我觉得你有那么点意思。”约瑟收起了挂在嘴角的笑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但是，你不应该拿阿撒兹勒、拿我的病人来开玩笑。你也不应该把任何一名无关的感染者牵扯进来。”说着，约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故作认真的因菲尼。
“你会 死 无 葬 身 之 地。”（某种语言）
“呼”
室内的温度不知为何似乎下降了很多，即便空调依旧打着暖风也无济于事。克莱尔并不理解约瑟最后所吐露的语言是什么意思，但所有发生的一切，却令她寒毛直竖，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深海，而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正注视着她。
这超脱了她的计算。
克莱尔沉默着，她扭头看向身旁的因菲尼，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的确，她需要你们的医疗技术，这也是我接下这个任务的目的。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她没有直视约瑟而是看着因菲尼，平静地说道。
“还有，我知道我活不久，你不用提醒我。”
约瑟皱了皱眉头，对于她这种咒自己的行为表示不解，但他却从克莱尔的语气中感到了莫名的悲哀与宿命感。一念之间，他渐渐平息了自己起伏的心境，深吸一口气，约瑟缓缓开口：“阿撒兹勒可以是任何一名感染者的容身之所。如果你只是普通地带她来治疗，根本不需要什么谈判。”
“也许吧。但你似乎对我的职责存在某些误解。切尔诺伯格的警司？更准确的说，我是一种工具。”
“用来监视她的工具。”
克莱尔平静地说道，“我的父亲，那个男人是感染者。原本就藏匿在切尔诺伯格的他，最终没有躲过地毯式的搜查，几年前死在了监狱里。留下两个未成年的女儿，和一个......很倔的妻子。那群家伙自然不会给感染者的家属什么好脸色，无一例外，我们被扔进了隔离室。没有充足的饮食，没有齐全的药品，只有两张破破烂烂的床，和一盏昏黄的灯，日子很艰苦，但还在我们还能相互依偎取暖。随后，日子发生了改变。某一天，再没有任何人教导的情况下，我莫名地学会了源石技艺，只可惜没什么攻击性，但可以强化大脑的演算能力。凭借这个，十二岁的我，用牢房里掉下来的一块石子，让狱警摔了个头破血流，而钥匙正好掉在牢房的门口。很不错吧？我也这么觉得，现在看来也是惊为天人的思路。但很可惜，接下来的计划还没有开展，就被打断了......他们拿我的家人为要挟，命令我为他们工作，并保证释放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