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九、真相几何（中）(3)

“什么人！”刚赶回来的瑶姬听到里面的动静，有些紧张。
“娘，是我。”杨戬探出头来回了一声。
听到杨戬的声音，瑶姬安下心来，却也有些意外——除了刚上天庭那日，她领着三个孩子参观过这里之外，二郎再不曾来过。
她除了战甲，走到杨戬身边。
“娘，您回来了。”杨戬刚把那本书放回原处，挠头笑道。
“在做什么？”
“哦，没什么，随便看看，不小心碰掉了本书，我给放回去了。”杨戬指了指那本书的位置说。
“你爹叫你来的？”
“没，我就是随便走走，刚好逛到了这儿，便想着进来看看您。”
“那你就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和你一起回去。”
“好。”
瑶姬坐在书案前批阅公文，杨戬就在一旁看着。
瑶姬见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放下笔，问道：“二郎，你可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杨戬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瑶姬没出声，只一直看着他。
杨戬犹豫半晌，终于抬起头来，“娘，天条是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瑶姬觉得今日的杨戬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只是在别处听了，想问问。”
“天条是诸天神人必须遵守的条令，是天界永恒不变的定律。”瑶姬的语气中有些愤懑，又带了些无奈。
“永恒……不变么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天条不会错？”
瑶姬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娘，除了法力之外，神仙和凡人还有什么区别啊？”杨戬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
“或许，是神仙不能拥有感情吧……”瑶姬苦笑。
“那神仙是怎样成为神仙的呢？”
“自然是修炼而成，”瑶姬顿了顿，接着道：“或是由玉帝直接赐予仙籍。”
“也就是说，神仙在成为神仙之前，也是凡人喽？”
“也有一些是天地间的灵物所化，不过，大部分都是凡人。”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说仙凡结合是错的？为何还说……我们是妖孽。”
“二郎，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没谁跟我说，是我自己听到的！天奴这么说，天兵天将这么说，就连玉帝也这么说！”
瑶姬只当他是在外受了委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二郎，你听着，你们不是妖孽，娘也从来都不觉得仙凡结合是错的，只是……”
“娘，这些我都懂！可是，可是那群神仙不懂！那玉帝不懂！他叫我们妖孽也就罢了，可他还把七表姐关了起来，还把她那至孝的夫婿给碎尸万段了！他要别的神仙没有七情六欲，自己却拿八妹府里的侍女撒气，这是什么道理！”
“二郎……”
“报！”瑶姬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天兵的喊声。
“进来。”
“长公主，天奴明心求见。”
“让他进来。”
“长公主，陛下有旨，下界千乘郡董永，违背天规，私与七公主通婚，有损天庭威严，现降天罚，千乘郡三年不得降雨，以儆效尤。此事由司法天神瑶姬督办，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