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孟鹤堂×你】(2)

孟鹤堂站起身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
“过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叶舒今天晚上有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回到很久没住过的宿舍，躺到冰冰凉的床上裹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可梦里也并不安稳，她梦见穿着防护服的同事，梦见惶恐焦虑的病人，梦见漫天喷洒的消毒液，梦见在家里来回踱步的孟鹤堂，也梦见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
一个个碎片充斥着她的梦境，压抑且混乱
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她摇摇头试图摆脱梦里的窒息感，起身热热牛奶，随便啃了两口面包就匆匆赶回工作岗位
克服困难最好的方法，就是勇敢的面对它
挨个病房转了转，确定病人体温都正常，叶舒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被叫出去做手术
患者是位九十多岁的老爷子，早上出门滑了一跤摔断了肋骨和锁骨，加上老先生本来心脏就有问题，总之情况很不好，上手术台下不下的来都是问题
手术风险大是必须跟患者家属提前说清的，但是患者的大儿子十分不耐烦，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你们能不能保证我爸活着”
“对不起先生，这个我们不好说，毕竟您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指标都不乐观”和叶舒一起做手术的是院里的心脏手术专家华主任，也是每年给新医生进行第一轮培训的老师。华老师一向以温柔著称，但是遇到这种蛮不讲理、油盐不进的患者家属也着实没了脾气，她拍拍叶舒的肩膀示意先带人去做术前准备，老爷子情况不好实在是经不起耽误
“患者家属我再说一遍，我们没办法给您确切的答案，您父亲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台，但是如果您再不做决定恐怕您父亲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华主任行医这么多年，这种家属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要是我爸死在这里，我要你好看”他恶狠狠的拿起笔签了字，随后把笔直接扔到华主任脸前“你等着”
华主任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情绪，把手术同意书交给护士转身走进手术室
“华老师，都准备好了”叶舒看见老师进来，心里终于踏实了，挪挪挪挤到老师身边，笑嘻嘻的凑过去“老师让那个大哥气的不轻吧”
“是气的不轻”华主任弹了一下叶舒的脑门“好好的，把手术做的漂漂亮亮，别让他们再找事儿”
“这台手术主要不在我啊老师，我把老人家的锁骨和肋骨接好，剩下重头戏全是您的”叶舒回忆着老人的病史，不由得为华主任捏了把汗“老爷子冠心病挺严重的，血压血糖也高，糖尿病还引起一些并发症，总之浑身上下没好地了。老师，要是老爷子交代在这，家属会不会闹事”
“手术的风险已经说明白了，他们也该有准备。丫头，做好自己的事，甭想别的”
“我就是看那个大儿子不像什么善茬”叶舒撇撇嘴上了手术台“老师，我尽快把骨头接好，您帮我盯着点”
“行，开始吧”
手术室里的气氛紧张的快要凝固，所有人都期望着一个好的结果
叶舒迅速的做完自己的部分，把位置让给华主任，双眼紧盯着一旁的仪器，明明是数九寒天，她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