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雍正剑侠图》第148回 争鹿角姜聂结深恨，尽人情董褚抚幼孤（1）(11)

这二位动上手，身份都是剑客，那个招法自然跟寻常就不一样了，平常人动手，不过就是上崩下砸，里撩外划，到了这么高的身份，可没有那个，完全讲究的是逢招化式，见势变招。有的招数只是略微一表示，因为自己的招被敌人识破了，有了抵抗或是闪躲的法子，这个招数立刻就变了。要是外行在旁边观看，还以为这两个人，对于武术全都有限呢。或者替人家在一旁着急，不是看着这么打一下子就赢了，就是看着少进了一步，要不然就是这一招少换一手，准要是换上必然能够赢。其实，他是没身临其境，真要是叫他过去，赢不了早就输了。这就应了俗语了：“雪里深山雨里烟，看事容易作事难。”人家那个动手火候全都到了，真要是有赢的机会，那就早赢了。皆因人家那个武学高看出利来，也看得出害来，所以才不敢轻进。
观看剑客论武，就如同看国手下棋一样，越是臭棋，越看着有便宜。一个车吃着一个马，而并且还是白吃，要是下棋的主儿总不去吃他，那个臭棋在旁边着急：吃一个不是少一个么？为什么不知道吃呢？并且吃了他这个马，跟着还能够吃个瘸腿。你吃了他的马，他不但是没有别的法子，他还得快着去看相。他总着急，人家就是不吃。皆因那个车顶着人家一个炮，车一走，人家炮下来就是闷宫。他可竟看见吃马是便宜了，可就没看见叫人家制死的害处。能为小的主儿，观看人家剑客动手，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人家动手的主儿，自己心里明白。
董四爷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二师哥所说的话不假，这个聂天复果然是武术高强，非寻常可比。“大概今天打算凭我的仙鹤掌赢人家，那可就办不到了。”只可抖擞精神竭力抵抗。在先前聂天复跟四爷动手的时候，自己未免吓了一跳：“大清国四大名剑果然是名不虚传。他排行在四，尚且有这么好的功夫，可见得他们师兄弟哪一个也不含糊了。真要是今天我赢不了他，你就这个姜达我还找不找呢？”铁掌猴想到这里，暗含着着急，遂将他的绝艺施展出来，可就是鞭里加掌。这一来可了不得了，董四爷渐渐可就有点占了下风。
楮源在旁边观看，不由得心中喜欢：耳闻聂天复是条英雄，今日观看果然是名不虚传。也省得这个董瑞那么狂妄，这也用不了多大工夫，必然就得当场落败。自己想到这里，自然是喜欢了。他不是喜欢么？姜本初看着非常着急，一想：“这个事是我的，既然四师弟不是他人的敌手，我绝以不能在旁边看着。倘若他当场输了招，甚至于带伤亡命，这个事可就不好办了。”自己想到这里，用手摸了摸腰间小鹿角，然后左右手将鹿角棒一分，一纵身“哧”的一声，纵到了场子当中，叫道：“师弟闪过一旁，待愚兄我来跟他动手。”姜爷的意思本来打算换董瑞。褚源把这个意思竟误会了，他以为是姜达弟兄二人一拥齐上，打算双战一个了。他一想：“这可办不到！我要是不来，那就不用说了。既然有我在旁边看着，那我可就不能不管了。真要是你们单打单战，当然我就看着不管了，这样我可就不能不管了。
”自己想到这里不敢怠慢，手中双戟一分，本来打算赢姜达一阵。有谁知姜爷一到，董四爷便退将下去。聂仇业已跟姜达动上手，自己一想：“只可就跟董瑞动手了。”自己也倒是愿意跟他走几趟，叫他看看我这‘双戟盖山东’究竟有两下子没有。”叫道：“姓董的，你不是看不起我褚源么？今天我要陪着你走上两趟。”董爷因为战不胜聂仇，自己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又听褚源要战自己，遂接着说道：“来来来，我正要领教领教你呢。”说着仙鹤掌一分，两个人打在了一处。褚爷的心思，本来就不打算给姜聂添仇，只打算将董四爷制住就算完了，也用不着非得把他伤了。故此这二位动手，这个时间可就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