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志》第一章（7）

羚羽严肃地盯了狐九许久，忽地浅浅一笑，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狐九的脑袋。
“队长?”见羚羽并没对自己生气，狐九有些惊讶。明明是队长三申五令的……
“我知道你很想学习更高级的神法，狐九。”羚羽语气平和，“但凭你现在能力，还是不够的。”
狐九抬头看向羚羽，羚羽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深邃温柔，霎时柔软了狐九紧张的内心，受惊的小兽于是渐渐平静下来。
“给我讲讲，八灵阶吧。”沉默片刻，羚羽开口。
狐九一愣。八灵阶应该是每个联盟军成员都掌握的知识啊，队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虽然有些疑惑，狐九还是结巴地开了口:“咳，嗯，兽族四阶，空元玄圣，魔族四阶，幻界冥邪。”
羚羽闭眼点点头，似乎在欣赏佳乐。“没错。空元玄圣，幻界冥邪。”
“我们以兽族四阶为例。”羚羽睁开眼，手心一握，房间的灯顿时熄灭。狐九又是不解，队长，到底要做些什么?
未等眼睛彻底适应，羚羽汇聚一团灵力在右掌，灵力在黑暗中闪着莹莹淡绿的微光。接着，羚羽轻轻牵起狐九的手，合拢在自己两只手掌中。
“现在，闭上眼睛。”羚羽压低了声音，似若耳语地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羚羽的话像催眠，又像是抚慰，总之狐九丝毫不怀疑地照做，闭上双眼。
他看到眼前，混沌黑暗中，朦胧有一团光晕，绿色，极淡的一束。
“我，我看到了一束光……”狐九支支吾吾，不敢肯定，“好像，好像是一颗种子……”
黑暗中羚羽点点头。“没错。这就是空阶。该阶强调通感，旨在链接身体直觉，是最简单的神法，却是一切神法的基础。”
狐九静静听着，羚羽也闭上眼睛。接下来，两人脑海里，光晕开始缓缓旋转，聚成一点光斑。片刻，光斑一侧抽出一根细芽，轻轻悄悄地生长。
“现在，种子在发芽……这就是元阶，强调运用，旨在引导力量。”
细芽仍在生长，逐渐长成树苗模样。
“……芽在生长，它为何这样成长?它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子?无人知晓。这就是玄阶，它要求我们思考神的意义。”
“神的意义?”
树苗已长成树，树越发繁盛，逐渐结出果实，红了叶子，叶子又落光，最终沉寂荒芜。
“世间万物轮回转生，当领悟到神的意义后，感知他们的存在，无限地接近他们，这就是至高阶，圣阶。这是鲜有人能达到的。”
羚羽放开合拢的手掌，繁树便悄无声息地淡去。房间亮起来，狐九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睛，灯光有些刺眼。
“我想和你说的，很简单。”羚羽看着狐九的眼睛，“你知道，我一直不让你提前学习玄阶土神法，因为，”
“神法的学习需要循序渐进，切不可心急。我们也练习了很多年，才勉强达到玄阶的。”
狐九若有所思，莹绿的眼睛里闪着微光，不只是惭愧。“嗯……我明白了……”
羚羽很是欣慰地笑了笑。“那么，书，我就先没收了。”羚羽说着，把狐九的书收进自己的包里。狐九见状，虽有些郁闷，还是听话地任由羚羽收了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