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愿(3)

“安黎？”
安黎敛起嘴角：“嗯？怎么了？”
姑娘小小地退了一步：“你刚刚笑得好瘆人。”
要不是他的眼睛没有变色，她都要以为安夜又出来了。
“哦？是这么笑嘛？”少年眉眼弯弯，面若桃花。
楚芸吓得一抖。
昨天安夜就是这么一边笑着，一边把那些人杀个干净的。
“安……安夜？”她试探道。
安黎歪头：“你叫他干嘛？”
“……没啥。”
其实，安黎并不知道，他爱上楚芸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黑暗中的一束光”，只是因为——
他对她一见钟情。
说来真是不可思议，他堂堂世界第一杀手，被尊称为“死神代行者”的“暗夜”，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安黎，竟然有一天也会像言情小说的男主一样，对一个姑娘一见倾心，从此甘愿追随她的影子，直到百年过去，而后又挥剑斩向世界，陪她跋涉万里黄沙，终用生命换她一世长安……
…………
……
“对了安黎，安夜的那个……是特异功能还是什么啊？”楚芸连比带划，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盈着好奇。
安黎心领神会，知道她问的是元能：“那个……可以说是特异功能吧。”
“那我可以那样吗？”
“这个……”安黎斟酌，“理论上可以，但现在没条件。”
“行吧……那你可以教我武术么？”
“昂？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保护自己啦！”
“不是还有……”安黎话说一半，顿住了。就在昨天，她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他又什么立场说“不是还有我保护你吗”这句话？
他改口道：“我不会武术，我只会杀人。”
“那我就和你学杀人。”
“啥？你确定？你做好取人性命的准备了吗？你做好直视鲜血的准备了吗？”
“我确定。”
“你……”
“我要学，请你教我。”
她不想永远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
最重要的是，安黎是一个杀手，他必然树敌百万，前程遍布血海尸山。她想能站在他身边，坚定地护他后背，而不是成为他的软肋和累赘。
安黎盯着她的眼睛。女孩的眼神里透着坚定，正如当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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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你就是一名杀手了，一名只能行走于黑暗之中的杀手。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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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黎沉默着。
他在内心反复衡量、犹豫。
安夜，你的想法呢？
……
安夜没有回答。
哦对，他休眠去了，为他，亦或者说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恢复精力。
……
好吧。
安黎耸耸肩，转身进房。
出来时，他手上拿着一个手提箱。打开，是一堆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