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和人,用小说的形式呈现;文风致敬(模仿)韩少功先生。《古井》:(4)
“放屁!手脚长在我手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好耕?人家写字都知道入木三分,你净做些表面功夫,耕得再快顶个屁用!”
“呸!我昨晚精神好得很,就看你在旁边打盹,老李没看见我还能看不见吗?我现在腰还痛着呢,诶哟哟……你不承认还在这里扯皮!”
“得了吧你们,都不顶用,今晚轮到我巡逻了,嘿嘿,风光啦!到时候重点关照你们两个,要是被我逮到偷懒就上报给王婆……”
等我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战争”戛然而止,他们的目光尽量避开我,脑袋纷纷低下去。
“今天是个做活的好天气啊!”我仰头看着太阳。
“大白天的做什么活,困都困死了……”
他们一边附和一边提着竹椅往各自屋里走,散了。
我耸耸肩,继续往前走,知趣地避开那些咿咿呀呀的竹椅,目光在店铺招牌之间穿梭。“小胖饭馆”、“木老哥面铺”、“小翠豆腐”,似乎这里的店名都是“人名加食物”的格式,这样确实有理:一是让别人知道你卖什么,不用扯着脖子往店里看半天才放心进去。二是让人知道是谁开的店,要是熟人,品论食物的时候就会注意点,给店家留下个好口碑,大家脸上都过得去;要是有过节,索性就不来了,省去一阵尴尬。再看这个“老金包子铺”,没错吧!这店名我想错过都难。
店里没有点灯,从门外看来黑漆漆的,门两边各插了几株艾草,还有烧黄纸留下的焦痕。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按照习惯选了一个靠里的座位,向里屋喊道:“老板,来两笼肉包子!”没有回应。一股檀香若隐若现,兴许是拜财神爷。过了半晌,帘子后才探出半个身子来,想必就是老金。
“石峥!”他赶忙用布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我还以为老李说笑呢,没想到真是你啊,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说着神情恍惚了起来。
“有包子吗?我饿了。”
“看来你都忘了啊”,他两眼放光,突然凑到我耳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从古井那边过来的?”
“那边”应该是“另一边”的意思。古井的另一边?我确实是一脚踏空摔过来的,但他的意思是存在两个世界?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惊愕地点点头。
“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这儿的夜晚特别长,而且作息和你们相反。按照你母亲的说法,这是因为晚上十一点到零点一个小时的时间实际上有九个小时,多出来的八小时她称为‘静止时间’,正常人睡不了那么久,所以就形成了‘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规律。她说你们那儿一天二十四时,一年十二月,还特意给你取名‘时针’,告诫我们不能违反自然规律。”
我想起昨晚耕地的村民,陪老李巡逻的时候有点静得出奇,明明回来的很晚我却睡得很足……还有我的母亲?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只说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我,原来我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生活过?
“王婆一直说井下是镇压妖魔的地方,不得窥探,我知道那都是她打的如意算盘,就想困住我们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