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策】(3)

梦里的我，用最后一点力气翻过身去，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爬了两步，那也成了我最后的两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有一种感觉，梦里的那个人，他就是我，但我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即便我看得见鬼，但我还是不信前世今生。
但如今我信了。
我看着眼前半跪在地上的人，缓缓蹲下身子。“你的眼睛，好了吗？”我问。
他愣了，随后点点头：“裴大夫并非浪得虚名，在你走后不久就好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治好了，对那个时候的他而言，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我靠着仅存的执念停留在这儿。”他看着我说，“但我停留的太久了。”
我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是紧接着，就看到他的身体开始消失，化成点点荧光飞向高空。
“等等！”我企图抓住他，我慌乱地伸手，甚至于相机被我不小心磕在了地上我都不知道，“别走！别走！”
我第一次知道心慌是什么感觉，第一次尝到心痛如刀绞是什么感觉。我慌乱地抓着，企图把那些荧光抓住，企图让他回来。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徒劳。
“谢谢你能看见我。”他笑着说。
“不要！”我看着最后一点荧光消失在自己的掌心，崩溃地大吼出声，“回来啊！莫九辞你听见没有啊！！我叫你回来啊……”
荒山上吹气了阵阵风，吹起了地上的雪，吹乱了我的头发。我跪坐在那儿，任由雪落在我身上将我掩盖。随后，我站起身子，走到不远处，颤抖的按下了快门。
之后，一次摄影展，我站在一张相片前久久不曾离去。“荒山雪？这有什么意境么？”旁边人絮叨的声音不断，嗡嗡如蚊蝇振翅。
我转身出了展厅，走入人群中，忽然，一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少年不小心被我撞了一下。“抱歉先生。”他飞快地冲我鞠躬，随后捡起地上的帽子。
“徒弟！你怎么才来！票都买好了，我们就等你了。”远处一个人嚷道。
“害，他不是居居九么，怕是又起晚了。”有一个人说。
“屁！”少年骂道，“我最近的精神是我有生之年来最好的！我只是，吃太多了！”
“哦～那还是居！”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人，厚实的黑色羽绒服，黑色短发，背影，倒是有点像他……
那天，洛城依旧下着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