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梦间章二：左扇(3)

少女的体香混杂在花香中，风扰乱了她的发丝以及小妖怪的思绪，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安静，除了自己和幽子的心跳，小妖怪什么也听不见。在茫茫碎樱海中，一人一妖相拥，浮云静止不动，月亮呆滞了目光，墙外的幽灵们纷纷驻足。
“紫，接下来我要说的事，请你不要感到愧疚。”幽子抬头望着小妖怪，泪中带笑，“其实，这片樱花园的前身是族人的坟冢，这里的每颗樱花树下都埋着我的一个族人，你刚刚斩掉的便是他们的怨灵。”
“我斩掉的......是你的族人？”
幽子摇了摇头，继续说：“他们很多人是在战乱时被杀害的，所以才会变成怨灵。但看着不能成佛的族人被囚禁于此，我也倍感折磨。但是今天，你让他们成佛了！”
这片樱园，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的美好。樱海中的弥漫出来的似乎不只是花香，小妖怪闻到了人死前的求饶声、战马的践踏声、小孩的啼哭、女人的哭骂。现在响彻在我耳边的是谁的心跳？是你，是我，还是你的成佛的族人们？
“我可以听见灵魂们的心声。”幽子的眼角也挂上了晶莹的泪水，“它们没有过一丝抱怨，心中满怀着的只有感激与解脱。”
我......并没有想过这些，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所以才拔出了剑，仅此而已。小妖怪第一次感到心脏的跳动。这声音似温暖的阳光、又像夏天的热雨，温暖了小妖怪曾冰凉的胸口。
幽子放开小妖怪，捡起地上的扇子，将其中一柄放到小妖怪的手上，“紫，这把扇子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扇子，现在我要将它送给你。”
“扇子本为一对，你的这柄叫左扇，象征着不羁与生命。”
“再过几月，我们就再难相见，你也一定会再次流浪，但是，只要有这柄扇子，我就一定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你。”
两人旁边的樱花树上落尽了最后一瓣花瓣，不偏不倚地飘到了小妖怪伸出的手上。这份感情，难以言表，就像这瓣樱花，无法知晓它是诞生于喜悦还是诞生于悲伤。
淡淡隐去的星辰躲进了空的怀抱，唤来了朝霞。一夜未眠的她们，被晨露打湿了衣裳，每双眼中的对方都是如此熠熠生辉。
“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也有你呢。”半晌，幽子破涕而笑。
“再......再为我起舞一次，好吗？”小妖怪接下扇子，抑制不住热泪的涌动，哽咽地恳求着。
闪烁着紫光的扇子再次展开，在主人的手上翩翩起舞起来，只不过一只在这边，另一只在那边。
“下次你来教我剑术，我来教你跳舞吧。”
“约好了哦。”
——
“哐哐——”我敲了敲正在批改作业的上白泽慧音的窗户。
她有些震惊，不过还是打开了窗户，问：“紫？你来有何贵干？”
我将扇子递给慧音，一面隐藏自己的情绪，一面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能帮我调查下这把扇子诞生的历史吗？我只要它诞生的历史！”
“这把扇子......”慧音端详起扇子，仔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突然，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惊，赶紧问她：“怎么，有什么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