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炯炯（四十七）(2)

害他不能下黄泉过忘川转世投胎，你觉得现在你见到他的鬼魂又有什么意义？
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游荡在人间可多亏了你呢。”
周九良虽说不上多有正义感，但当自己看过了两人经历的种种过后，着实不想给尚九熙好脸色看。
嘴虽不毒，但句句所说的事实都如一支支尖锐的利箭狠狠的射进了尚九熙本就残破的心上。
“九良！少说两句。”
孟鹤堂看着尚九熙越发苍白无力的脸庞，眼神中的痛苦之色又岂是演出来的成分。
虽说自己不曾得知两人之间的故事，但即使是看尚九熙如今这般憔悴虚弱的痛苦模样，多多少少也能感知到他的情真意切。
他拽了拽周九良的胳膊，压下声音阻止着周九良的言语刺激，
随后将视线落在相对无语凝噎的两人，心中也不由得叹息。
他也不曾想过，原来世界上也会有哪一个男人会让另一个男人如此着迷至此用情至深的。
“我是自私……自私到即使他死了……我都不愿放开手。”
尚九熙苦涩的扬了扬唇，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对上何九华近乎赤红的眼。
“从小你就总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熙熙长熙熙短的叫我。
你比我大……乖巧懂事，我爸我妈都很喜欢你，也是因为你身体弱处处让我照顾着你让着你。
可我背地里就老使坏，知道你喜欢玩小汽车，我就把你最心爱的蓝色小跑车给摔坏扔进了水里。
知道你喜欢收集动漫人物模型，我就故意趁你给我拿吃的的时候将他们一股脑全掰断了脑袋。
这种恶习我就一直延续，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惹你怎么欺负你哪怕你红着眼下一秒都要哭了……
你也只会冲我笑，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儿……熙熙，坏了就坏了……爸爸妈妈怪下来……
有我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害怕……’，”
说到这儿，尚九熙已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抬起手胡乱的用手背蹭掉了脸上狼狈的泪痕，可转瞬间又被打湿。
“你跟……我说，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跟我说……熙熙，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出国留学呢。
我……我知道……我明白的太晚了，我知道……我当初说的那些话太过伤人。
我就是一个自私只知道……欺负你压榨你……的讨厌鬼，
可华儿……你说过的，你说过等我们老了……要住一个大院子里，
天天……没事儿晒晒太阳，哼哼小曲儿……散散步。
你说……你会陪着我……看着我实现我的人生理想……”
尚九熙如被抛弃的小孩子一般哭的狼狈，抽抽噎噎似是在控诉着何九华的不守信用，
眼睛被擦的通红，满脸的泪痕干了湿湿了干，抽泣的声音越发的委屈。
“你说过的！你说过我……不管怎麽样你都会在我身边……华儿，你怎么可以不等我……
你可以不理我……你可以骂我打我，你怎么可以不等我想明白就离开！
你怎么……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华儿，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