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节 任性的少女(4)

 老板着重加强了［生不如死］这个词汇的语气，期间一直打量我没有看向别处，通常他喝醉后会打开躺在老板椅上打开床帘看看外面大量旁若无人行走的比基尼美少女前脚踩下温热的海浪，后脚掀起沙粒留下漫长的脚印在金黄色的海滩上一片祥和，他就像退休后的老绅士不管对上的目光怎样的犀利都以优雅的作风还击。
 不过无论我怎么看都只是像而已，见过他本人模样的人是不会把［老绅士］和［小萝莉］想象到一齐的。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手臂肌肉和一朵花下的绿叶根茎。象征男子气概留到耳根的络腮胡须和一头玫瑰红散发掠过浅显圆润的蝴蝶骨到腰身亭亭玉立……如果东方的【投胎转世】一说被科学家证实的话，那么老板上辈子极有可能是个老绅士做了一些拯救世界的大事受到神明的嘉奖，然后以保留前世记忆为前提换取了【可男可女】的体质。
 以上，是身为秘书的我对老板多次观察所得出的假说。
 见到我对［生不如死］无动于衷，老板继续说：“切！别装了……我知道你是上级派来监视我的……对不对?
“没人能躲过我的眼睛，我知道所有人的秘密……你是个杀手，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手！”
 （谁说的……我喜欢你——你的钱）
 但他的却猜中了我是［杀手］的身份，可他怎么知道我的过去以及被抹去的人生呢?要知道我不是为了［钱］去杀人的杀手——“我们”要做的事是比［杀人］还要复杂得多的［设计死亡］，所以比起［杀手］，我更喜欢被人称为相对合理的［死亡设计师］用科学的计算方法，完成一件符合人类利益的事。让某一个多余人的［死］换取另一个人更有价值的［生］。
 世界是一条纵容万物收留一切污点的黑河——“我们”是手段高明，技术先进，形式统一的全自动过滤器。
 老板全身都瘫软到椅子上烂醉如泥。虽然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但还没到有底气摊牌的时机。以我对老板的了解他不会做没有事先计划好的事，不是因为他缺少临场发挥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他只是想把要做的事做到极致，做到孤芳自赏的地步才能满意。
 所以老板的计划是：主动示弱，引我上钩。他今天喝的太多了，只有刚和妻子吵架逼得离婚的中年老男人才会喝那么多酒装个无家可归的糊涂蛋任人唾弃，使其像一条受伤的野狗吐舌奄奄一息。
 我轻飘飘的走向老板。手中空无一物，空气锋芒毕露［我就是杀人机器］我即是杀手，凶手，和凶器于一体的完美结合——［杀器］，控制脚步，拉近距离，隐藏气息，手起刀落。这些都只是训练的最基本功而已。
 作为一个［杀器］，不能被区区人性束缚。没有谁规定［被发现了就代表刺杀失败］一定是逃不开的铁律。我脱下西装上前问候“老板……”给他披上西装。
 装修简约风格清新的办公室，贴满镜片的墙壁营造出大会堂的既视感，镶嵌在墙壁四角的隐藏式百叶栏栅格子连接输送管道经由智能化的中央空调调试吹出适宜人体在室内活动最佳的温度差。假如这样你还会感到［冷］的话，那真的不能怪空调，要么是你的错觉……要么是你的身体快速流失温度——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