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灵师·第十三章：水晶兰(5)

久弥呆呆地看着那个东西，他缓缓地转动着头部，似乎依然想把目光锁定在久弥的身上。
蓝轩不由得警觉了起来，她向前一步，挡在久弥和他之间。
可是久弥却看着他，从那麻布面罩的后方，白色的轻烟正缓缓升腾，那个东西正看着自己。
面罩下，传来了一阵沙哑的，轻柔的声响，就像一个人精疲力尽的低语。
“谷啊……嗻……嗯……嘁欸……”
久弥向前爬了两步。
“久弥！”蓝轩恐慌地出声提醒。
久弥缓慢地靠近那个曾经也许是个人的存在，他这下终于看清，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尖锐的东西割伤，似乎有什么人想将他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完全剥下来，却每一刀都只割到了一半。
久弥用手捏住了遮住他的脸的那个面罩，犹豫了一秒后将面罩用力地扯下。
面罩后是一张人类的脸。
蓝轩也在久弥背后屏住了呼吸。
那张的左眼处被水晶兰洞穿，现在只留下一个空洞，但那张脸却毫无疑问地在微笑。
久弥用手放在那个人的额头上。
“谷阿……真……切……”那个人的嘴唇蠕动着。
他似乎在期待久弥说些什么。久弥抿了抿嘴唇。
“啊……”久弥出声回应，“你去吧。”
那个人朝久弥扭曲地笑笑，随后闭上了他仅剩的一只眼睛。
他的身体化为了万千飘散的白色颗粒与烟尘，消散在了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