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月与黄昏》第二一章：日常（8）

“腾德前辈，我担心这一家医院留不住玉嘉。”鲁明哲上身支在窗户外，于一间急诊病房内，通着手机电话。
身后的病床上卧着体态病殃的玉嘉，瘦直的手臂置于被子上，二三分米长度的头发落在右耳侧，皮肤苍白发青，如同一位将死之人。
户外的夜风卓然自大，吹得这硬制的窗户也磕磕作响，吹奏起了头发，飘飘零零，上下起伏，最终杂乱无序的盖在玉嘉的面庞，遮住了眉毛，遮住了嘴巴。
“你说吧，前辈，我按照你的吩咐行事就行。”鲁明哲靠着手机麦克风说着。
“让他继续睡着就行了，两天内我就把他带回去。”手机电话听筒传来腾德的声音，声音里夹带着嘈杂的响声，听着像一堆机器轰鸣的叫响。
“前辈，那边的事情很好解决？”
“有一点。我换个地方说话。”
鲁明哲安静地等着，他回头看下那“面目全非”的玉嘉，翘起了嘴角。
现在已快凌晨，城市的人们大多都入眠了，病房内外的灯都关停了，只剩下窗外那几盏微弱的路灯。几阵从南方吹拂而来的风，带着一片寂静吹到鲁明哲的身上。
鲁明哲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不仅如此，他的心里也同时打了一个寒颤，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顿时由心生。
“明哲，把玉嘉安顿好了吗？”就在鲁明哲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腾德的声音回来了，手机的另一头安静了许多。
“嗯，正在病床上躺着。”
“就这样让他睡着吧，切记相反设法让他醒不过来。”
“嗯，好的。”鲁明哲又被相同的一阵风压过，不由得问着腾德前辈：“前辈，总感觉我的附近有什么惊异的压力，有什么气息在空气中流淌着。”
“你也感觉得到吗，我这里也有这种感觉。”
“我从没感受过类似的气息。”
“我与你的距离也算远，恐怕这不容小觑，有什么不知名的大人物来到了新加坡了。”
“嗯，最近都没听到什么消息，来了什么牛人。”鲁明哲也没听说过最近会有什么知名的大人物来到新加坡，而且在周围释放出这么不安的氛围。
“最近的世界，都在变得混乱，各种神秘组织和人物都相继出巢，这绝不是什么偶然。对于坏人，衙门的目标也肯定是这种特别能力；对于现代的人类来说，去探测和学习这种能力不需要太多时间，无论是开始时对它的认知为零。”
“嗯，前辈，我也知道，对于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来说，五六十年去认识它，完全够了，我有种担忧，无脑的激进分子先不说，就是感觉本来好好的生活环境会被彻底颠覆一样，这样太糟糕了。”
“组织内，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的，你爷爷之前可教过我一句话，‘人，本性好奇，其欲无边，纵有贤者，世亦横出性恶能人，擅自然事物之理异耳。’”
“原来前辈也会说一点古文啊。”鲁明哲讲出了一点笑声。
“是啊，你爷爷教的啊，我当初进来可算是一个文盲的，说话土里土气。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个四不像的‘文豪’啊，哈哈哈。”
“爷爷真是个罪人，他总是这样。”鲁明哲苦笑着，表达着对爷爷的无奈，同时感觉与腾德前辈的代沟与隔阂在缩小，就像是在一位老教授的麾下畅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