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阳门(12)

“为什么要小师妹来统领我们？就因为他是师傅的女儿？”
“这是武者的世界，还搞世袭这一套，有必要吗？”
“师妹，我们并非看不起你，只是这终究不是你能管的！”
铺天盖地的声音，或苦口婆心，或激进愤慨，充满了刁难，像潮水般袭来，我看着，听着，忍无可忍，火山般的历喝喷薄而出：“你们说要强者为尊，说得出做得到，我要挑战你们，如果不认同的，现在走，没人拦你们！”人群在这一道声音之后，再度沸腾，杂乱的脚步冲向了四面八方，，却没人走向我，“呸！”清痰吐在我的脚边，那是于师兄，曾经他是最支持师傅的，可现在我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轻蔑，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可现在只剩下了我和牛师姐。我苦笑着，看向师姐，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努力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定叔的葬礼很简单，只有一个简单的棺椁下葬仪式，周围静静的立着福瑞才，恩断愁两位师傅，小师姐独自跪在坟前，她没有流一滴泪，我看着一切，没有说话，牛师姐上前拍拍我，我看向她，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张嘴道：“师姐你也要走？”牛师姐叹了口气，把一个包裹伸出来，说道：
“允在叫我去阵玉宗，这是师傅所有绝学的秘籍，我在功房拿回来的，收下吧！八阳门，有你们在，不会垮！”我闭着嘴，手颤抖得伸向那秘籍，八阳门的地被小师姐拿来埋师傅了，我知道牛师姐也在这里面出力了，我没有说什么，接过秘籍，嘴里只来得及说出：“慢走！”阵玉宗和歏影会就都消失了，我看向师姐，嘴动了动：“走吧！”
八年后
森林环抱着温暖，鸟鸣伴着清风，在这幅情景之中，一道身影正在挥洒汗水，拳风阵阵，袭向周围的林海，他吐纳着，仿若与周围融为一体，拳劲出，周围林海晃动，下一拳却忽然停在半空，一到身影从远处奔来，他看向来人的方向，来人气喘吁吁，大喊道：“祁师兄，祁师兄，山下来了个叫李檌的人，师姐叫你下去呢！”我皱皱眉，几年间，八阳门早已没了当年繁荣，师兄在出事当天就已消失，这节点回来，怕是有问题，当下踏出步伐，朝山下走去。李檌盯着这几间简陋的练功房，心中也不禁一阵唏嘘，破败的门窗结着蛛网，墙面灰蒙蒙的还带着几丝裂纹，我极速冲了进来，李檌也在此时转过身来，眼神里没有一丝变化，眼前仿佛一道鸿沟，谁也没有上前一步，风穿过，声音也跟着穿过：“你辛苦了！”“我一直都在想见到你会是什么情形。”李檌没心请与我闲聊，只是随意地回应着：
“如你所愿吗？没想到，你真的撑起来了！”他的态度令我生厌，心中的愤怒只想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喷薄出口：“当年一走了之的人，丢下师姐的人，怎么还有脸说这些！”李檌笑了起来，嘴上的残酷又加深了，毒液飞出：“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定叔是我杀的！”澎湃气劲瞬间杀至，李檌未躲，脸上立马留下一道明显地拳印，李檌没有生气，只是简单的丢下一句：“这也算解你八年里的恨了！”我的嘴边只剩下这一句话了：“你滚！”李檌静静地踏出了门口，回身说道：“想报仇的话，三日后，八阳门靶场见！”看着李檌大踏步的走出，我把手紧紧地攥住，想把拳头攥出血来，可血没出来，我竟感到自己的脸颊已被温热覆盖，自己真是懦弱啊！人群渐渐散去，师姐走了出来，没有说什么，朝那几栋简陋的后房走去，我没有跟上去，看着那些继续勤奋的身影，我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天很快又黑了，场上不再有人，我忽然想起了定叔赶我出去的那个夜晚，按捺不住的感觉趋势我走向了后房，走到了师姐的门前，轻叩一声，门开了，师姐走了出来，依旧美丽，一如八年前，还没等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