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北有朝阳（八十五）

回到家的顾北窝在沙发上弄手机，从洗漱间冲完澡出来的陶阳看了看瘫在沙发上的顾北说“你是立志要把你这新沙发坐出黑洞么？”顾北把盯着屏幕的眼神移到了站在几米开外的陶阳身上，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右膝盖“非得这么爱干净么？你这伤口能沾得了水？”
“你别岔开话题，我有我自己的办法。你看看墙上那钟，几点了，还玩儿什么手机”。
“谁告诉你我在玩儿手机了”，说着的顾北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起了身之后把客厅的风筒递给了头发并没有擦干的陶阳，“我回来两天了，这不，何郁深忍不住找上门了么。吩咐我明天赶紧去杭州把那边的收尾工作办好，再滚回北京。你看看，服务周到的机票都给我订好了。我都没敢听他给我发的语音，而是转成文字看的。你别说，文字都挺惨不忍睹的，他总爱问候我二大爷，关键我也没有啊”。接过风筒走到客厅角落一处的插孔地儿的陶先生刚刚打开风筒开关，就在听到何郁深和杭州这样两个关键词后关掉了。
“半夜他不睡觉，给你安排什么工作，他有毛病么？！”顾北拿过风筒没有接话，而是帮头发还滴着水的陶阳吹起了头发，好在男孩子的头发短，干得快。不出两分钟的时间，陶先生额前的刘海就软软的贴在了额头，顾北摸摸有洗发水味道的头发“嗯，这样好看”。陶阳见顾北没有继续之前自己起的话头，顺势握住顾北手腕移开了顾北停在自己额前的手。
“你以后过了十一点就别理他”。
“公事儿也不行？”
“对”。
“那私事儿呢？”
“没有私事儿这个说法，你和他只能有公事儿”。
“陶先生你这演得哪出霸道总裁范儿呢？你觉得你的要求我会答应么？”顾北转身准备把用完的风筒放回原处，就被突然琼瑶剧上身的陶阳从身后抱住了腰，软塌塌的头发挨着顾北的脸痒痒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会。我也就那么一说，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可理喻”。顾北轻轻拍拍陶阳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他松开，陶先生倒也默契的明白了顾北意思，松开了手，顾北这才将风筒放回了原处。
“明天一大早就得走么？”
“嗯”。
“这次去几天？”
“明天晚上就能回，何郁深订的当天往返，后天就让我回公司报道了。看这马不停蹄的劲儿是要把我这两天偷的时间加倍给他还回去。陶先生，我碰上了个周扒皮似的领导，你看明白了吗？”。 
“顾北，我看明白了，是你不明白”，说完的陶阳就往自己卧室门走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不忘对愣在原处不明白其中含义的顾北笑一笑“你也梳洗一下，早点睡吧”，随即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接着说到“虽然现在也不早了”。
最近顾北愈发觉得碰上何郁深的话题陶阳老是话有深意，但又不肯把它说个明白，所以总是听得自己云里雾里。找不出答案的顾北，去了洗漱间刷牙，刷完牙的顾北这才发现盥洗池的镜面柜上有因为水蒸气而留下的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于是又重新打开了水龙头，用手盛了一点自来水，然后用水驱散镜子上朦胧的雾气。镜子的能见度随着附在上面的水珠的顺流而下越发清晰，但就在此时能让人看清楚东西的镜子里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颜色，本来身后是白色瓷砖的墙面，顾北却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团脑袋大小的黑色，高自己半个头的位置，乍一看尤其像一个被头发遮住了正脸的脑袋。顾北心里一惊，所有小时候看的有关厕所的鬼片场景全在自己脑袋里转了个遍，害怕紧张的感觉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她是个无神论者，但好像无神论者也胆小。加之下午看的刑侦剧，让她又怀疑自己身后可能就是出现了电视里面演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变态，而身边并没有东西可以保护自己的顾北，只好顺势操起一把牙刷，当然她也不明白牙刷到底能护她什么，可能幻想是金箍棒吧，但手里不攥点什么东西感觉更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