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小王的除夕

“晓明，我和你郝叔先回了。装备别忘了还回局里。”
“好，师傅，晓得勒。”
收拾起荧光背心和指挥棒，王晓明把这些执勤用具都塞进警用悬浮摩托的后座下，同师傅打了个招呼。翻身跨上略微有些高的摩托座椅，摁下悬浮摩托仪表盘上的动力按钮，轻巧地一提就把悬浮摩托带到了幽蓝色的虚拟悬浮轨道上。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看到两名老警员已经脱下传统蓝衬衫，露出里面的便服，随手在路边喊了辆车，开溜得那叫一个洒脱。
啧啧啧，又当苦力。
年轻警员王晓明砸了咂舌，在头盔的右侧摸了一下，启动了头盔的内置仿智能系统。
"约翰斯顿，给我返回警局的路线图，最快的路径，不考虑鸣警笛。"
【路线已规划。】
转了两下把手，头盔里响起了模拟出的柴油摩托轰鸣声，王晓明想了想，还是启动了防撞护盾，调整车头，汇入了茫茫车海中。
“哟，晓明，回来啦。郝队和你师傅呢？”
“都回了，让我自个回来还装备。”
把摩托停进一股子乡土气息的蓝色塑料停车棚，王晓明摘下头盔，和一旁同样是执勤回来的同事闲聊几句。
“都除夕了，我排班应该早没事了，鬼知道后台那帮家伙怎么搞的。”
“哈哈，我也是，本来应该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的，突然就被拉了壮丁。”
闻言，正在从后座底下掏执勤装备的王晓明翻了翻白眼，用拿着荧光背心的左手给出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闭嘴吧您呐，该死的人生赢家。我先撤了，回见。”
“行，回见。”
王晓明提留着三人份的荧光背心和指挥棒往局里走去，腰上还挎着三条战术腰带，别在腰带上的警械一个垒着一个，看上去很是臃肿。
三步并作两步窜上警局前的台阶，他发现局里的前台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个倒霉催的大年夜值班前台。看了看那个自闭了、在玩个人终端的家伙，王晓明也熄了同他打个招呼的心思。
刷脸通过安全门，他跨步走进装备室的房间，里面的执勤民警闻声抬头看来，发现是王晓明后又低头看向自己的个人终端。
“还搁这打游戏呐？给李队逮着你不得又去操练个十几遍体能。”
“得了吧，装备室里又没事干，要不是规章定了必须有人在执勤，谁高兴呆这儿？”
满不在乎地嘀咕几句，执勤民警刘天魏打了个哈欠，继续自己那重复枯燥的刷记录旅程。
见状，王晓明也不打算往下接话，他把装备分门别类地塞回三个人地柜子里，在记录仪上刷了一下个人终端，又在一旁的纸质名单上签了字。
“走了，回见。”
“回见。”
出了已经没啥人了的警局，王晓明在二月寒风里跺了跺脚，呼出的空气都成了白雾。这几天正好倒春寒，原本已经回暖的温度像是坐了跳楼机一样的又蹦了回去。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年轻的交警直哆嗦。
“*蛋，应该把防护服给穿出来的。”
他暗骂几声，又寻思一下，作罢了跑到一公里开外的公交车站去坐公交，打算跟师傅一样拦一辆出租车回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