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RE》(2)

我不想看到我的吉祥变成这样一副模样。是的，我的吉祥。
真相大白是在我第一次受邀去男人家做客的时候。他的家充斥着烟味，混杂着来自男性的某种刺鼻气味，让我非常不舒服，并隐隐感到这个胖子可能像他的相貌那样猥琐不堪。他引我进入他的卧室，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相册，示意我随意翻看。
整整一个相册。全部都是吉祥的胴体，不着一缕，脸上身上粘着泥巴和鲜血，昏迷在草地上。
“你猜猜我对那孩子做了什么？”那男人把玩着雪茄，冲我恶心地笑着。
“那年我第一次来这地方，那孩子才十二岁吧，哧，她谁都没敢说，她奶奶到死也不知道她孙女玩过这么一招吧，哈，你别说，那小丫头的身段...”“闭嘴！”我扑上去把他摁在地上揍。杀了他...杀了他吧！他怎么能...他毁了那样一朵花！他毁了吉祥！我掐住他的脖子，把牙咬的死死的，他竟敢做出这等龌龊的事...竟敢对我的吉祥！！
但是，由于我的怯弱和不知名原因，我在最后一刻松手了。
我失魂落魄地奔出门。把自己关在家里十三天。每天喝得烂醉。
晚上我听到隔壁动静很大。听上去好像不只一个人？ “那畜生是在干什么呢...”我在半梦半醒间喃喃自语，“好像有...女人的声音...？哈！那小子半夜偷偷搞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声枪响吓醒。匆匆跑到隔壁，门没关，我慢慢走进去，来到卧室，吉祥衣衫不整地坐在地板上，眼神呆滞，手里握着一只猎枪。那个胖子裤子脱一半仰面朝天，额头正中有一个正冒着血的弹孔。
“他死了？”
“他死了。”
“你杀的他？”
“我杀的他。”
我走过去想安抚一下她，她却立即站起来抖着手拿枪指着我，满脸惊恐，“别过来！”“吉祥？别怕。他已经死了。”我仍然试图向前走。
“我说了你别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她费劲地单手调转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好好我不过去！我帮你把他的尸体处理了好吗？你冷静一点吉祥，把枪放下，快，危险！”
“不！我不用你帮我！我杀人了！我杀了他！因为他两次强奸我！”吉祥的手抖得越发剧烈，眼泪顺着嘴角往下流，“第一次我十二岁！十二岁啊！我这辈子完了你懂吗！我家人都不在了...反正——”“不！你没完！以后我是你的亲人！求求你不要——”“砰！”
我是看着她倒下去的。
我的吉祥。杀掉了那个恶心的强奸犯之后，自杀了。
天黑了。我走过去握住那支老式猎枪。
第二天，我自首了。
我告诉警察，我杀人了，两个人，都是我杀的。
死缓，两年。
如果我只能以这种方式与我的吉祥建立联系，那么我愿意，即使这有关她的死。
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爱她的自由，爱她的纯粹，爱她的快乐。却不知道，装这风的瓶子，在我发现之前就破了。
我爱她。却没能力守护她。
那就让我做属于她尸体的杀人犯，剩下的时间，只守着她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