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以记忆为食(续)

太宰治也做了一个梦。
“哟，可爱的小姑娘。”
太宰治初次遇见中原中也，懂得了什么叫“说完最草率的遗言”。
“我说，中也把自己的记忆藏在哪里了呢?”
太宰治惬意地在树上靠着，对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嘀咕。中原中也的记忆世界是一片空白，而身处这个世界，就意味着所有的能力对中原中也都无效。
“敌人已经消失，该休息了，中也。”
太宰治第一次品尝到中原中也的记忆，感觉并不好，他不情愿地盯着暗红的血纹从中也脸上褪去，钻进自己的手心，还试图吞噬自己。就像别人施舍出来的记忆，自己要理所当然接受。这种事，太宰治居然笑笑就过去了。大概是有了有趣的想法吧，毕竟丢掉精疲力尽的某人先走一步之前，把某人的帽子——太宰治一直嗤之以鼻的，顺手捡回放在某人旁边。
“怪物为了不伤害无辜，封闭了自己的记忆，但是力量还在滋生，独自成长，独自害怕，这是善良的可笑代价，是强者的孤独。这样的世界，凭愚昧的善良什么都改变不了，连期许都多余。不过，如果你愿意做我的狗，作为主人倒是可以考虑——”
“世界和平什么的我才没想过，你可别诬陷。”
“只要你还活着，当然无法和平。怎么样?主人会及时阻止狗狗的暴走，以防万一，彻底把你吃干抹净，你就可以解脱了，从这个腐烂的世界。”
“……后半句就省了，别把你拙劣的思想加进去。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太宰治弯起眼尾，笑起来。从此，以记忆为食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成了搭档。
“中也很合适哟。”
太宰治给中原中也戴上的是一条黑色的颈带，说是为了不让狗狗乱跑，结果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但不知怎么的，那条颈带最后还是戴着。
“中也，为什么把美丽的狐狸小姐杀了。难道吃醋了?”
太宰治不会在意——中也刚刚杀死了一个要自己性命的妖怪，因为眼前人的表情更有趣。
“蠢货，连杀气都注意不到，你还知道对方是狐狸?”
“别小看狐狸的鼻子，更何况同类的气味最恶心。说起来，中也的气味很奇怪呢。”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奇怪法。”
太宰治无声无息地走近，不动声色地低身，正巧中也擦干净了匕首转身。怎么奇怪法?太宰治说不清楚的，他大概喜欢这个气味吧，很美味的样子——
“想吃掉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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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原中也醒过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从莫名的早晨到此刻迷人的晚霞，他正漫无目的地转悠着。
其实太宰治的术式介于受术者的意愿，或者说除了当成缓解失眠的药别无他用。
笨蛋到被区区一个梦驱使，中原中也一辈子不会承认，只是不满自己拜太宰治所赐，像一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太宰治的手蒙上自己的双眼时，听到传递的寥寥几字——
[晚安，随后讲故事]
差点就因为这句畸形的哄小孩话语，拧断某人的脖子。也就看在故事的价值性，以及考虑到后方敌人的气息，不然谁要趴在一只狐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