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2)
“然也。”
“吴王强权?”
“非也,吾之所愿。”
“由此观之,君甚利矣。”
“君能奈我何?”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喝了一杯茶,然后快速离开了。
邨晴只是静静看着我离开。
回到客栈,我再次路过祝孤的房间,看到他正躺在床上,径直走了进去。
“凡兄何故不听吾言?”
“莫谈此事矣,君之伤愈否?”
“虽好,仍略痛。”
“事成否?”
“未成。”
“吴王安在?”
“回宫矣。”
“今事未举,吴王岂容你我安睡?”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莫急,吴王胸怀宽广已恕吾之罪矣。”
“何故?”
“无故。”
“或为吴王缓兵之计耳。”
“吴王断非无信之人。”祝孤微微咳嗽了几声。
“君何出此言?”
。。。。。。
祝孤重重咳了几声。
我一看这架势,赶忙过去扶祝孤。
祝孤一把把我推开。
“吾命休矣。君悦否?”
我站稳后,弓下腰。
“寥寥闲语,实为君之谋矣。”
“哼,巧舌如簧,岂吾语能胜君乎?”
看这架势,我只能赔笑道:
“吾之罪,吾之罪矣。”
这夜只好作罢。
第二天,祝孤很早就起来了,把我也叫醒了。
“祝兄,伤愈否?今晨起可有要事?”
“几愈,昨日凡兄说得在理,不可不防吴王矣。”
我愣住了,祝孤昨晚那么坚决,为什么今天就想通了了呢?
准备了三年,今日爽快地打道回府,时邪?命邪?
起风了,洞庭湖水泛起了波浪。
三年后,一人在洞庭湖旁的客栈点了一壶酒。取出一张白纸,一封信一挥而就,被他小心翼翼地装好。
雨下的渐渐大起来。
那人失魂落魄般静静地走着。不觉间,另外一顶伞缓缓靠过来。
“凡兄,那封书信记得替我交给邨晴,我先走了。”
后面那顶伞内没有回复,但仍然跟着前面那人。
我静静地站在远处,拿着那封信,默默拆开了:
你我本是同路人,
但因王室涉风尘。
私事不及国事重,
今生恐无再相逢。
竺儿本应栖吾处,
此时已入王室门。
今闻武当招新路,
我一过客将作魂。
“凡兄,不用你送了。”
“真的准备离开了吗?”
他转过头,看见了她。
他先是一惊,然后立马大笑起来。将伞也扔到地上。
“莫送,吾心快哉。”
他大步离开了。
她慢慢离开了。
雨中,只留下两把空落落的伞,以及发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