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恐怖的都市传说》
我所在的学校是在全市臭名远扬的卫生护理职业学院。*******?卫校的。*******?卫校的。*******?卫校的。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做到有这么强大的人脉。
可是卫校哪儿最棒知道吗?卫校啊!漂亮姑娘多啊!护士姐姐啊白衣天使啊全是,天堂啊!入学前我看着招生手册上1:9的男女比例,握着卷纸乐出了声。我觉着就算我相貌平平还没钱没势,怎么也能混到几个吧。
两年了。我还是只有三块五一卷的洁柔。那些姑娘宁愿当主任儿子的第二十七个备胎,也不想做我怀里唯一的小宝贝。
我成了我们全校唯一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男生。所以我信了那个流传已久的故事,和刚分手的六子打了个赌。
在卫校隔壁,是已经废弃了一年的市一中,此前它曾是市里师资力量最强大学生素质也最好的重点中学。从09年开始,每季度都有一个学生从主教学楼五楼半的窗口一跃而下。于是他们被起了四个循环的代号:惊蛰,芒种,露水,大雪。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媒体始终没有介入,校方对此一直闭口不谈,生源仍旧不减,学校在血腥味中坚强的矗立了两年,终于在一个夏天的傍晚被贴上了封条。8条人命,8个魂灵,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死,也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仍被发现游荡在保存尚完整的废墟之中。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他妈是我从小学暗恋到现在的学姐在的学校。
我记得学姐的名字。芒种。第一个芒种。
所以我打了那个赌。赌我能否再见学姐一面。
我背了两卷黄纸,两根红蜡,手机充电宝手电筒和对讲机,为了壮胆还装了一瓶江小白,趁着夜色上路了。
从铁丝网底端的洞钻进去,一脚踩在一只死麻雀的脑壳上,我低头看看,那小家伙脖子上的切口整齐的连滴血都没来得及渗出来。穿过铁丝网,站在塑胶跑道上望着这所曾作为我五年的目标的学校,主教学楼的轮廓在黑夜中显得无比庞大,挡住了楼后所有的死寂和轻飘飘的坠落。
学姐站在窗边的时候。有没有那么半秒钟是用来和我告别的。
我踩着破败的红砖小道向主楼走,校园里静的像太平洋里一座孤岛。路被黑暗拉的很长,奇妙的是,我心里平静的很,一点也不害怕,仿佛我本该走在这里,走在这现实中生者的黄泉路上。
门没锁。
不是说锁被砸开了。而是没锁。只挂了几个厚重的迷彩色棉门帘 。
掀开它。后面是什么呢。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坚定内心大步走了进去。
这...不是学姐家楼下的广场吗?
嚷嚷着孙子一个月补课四百五还要加五十块零花钱的老太太,穿的像个球一样胳膊底下夹着自家斑点狗的小女孩,在后面扶着儿子自行车然后悄悄松开手的父亲。
在喧嚣和笑声的后面。在快乐人群的后面。学姐像一个破碎的人偶被随手放在那里。姿态扭曲的小臂上挂着眼神经的一端,我感受到那个眼球完整的笑意,以及学姐咧嘴露出的后槽牙上颤抖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