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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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首长啊，你说我都是个糟老头了，”说着，王村长回头骂了一下几个在旁边指着村长笑呵呵的妇女，继续说道：“我孙子都一窝了，也要打这个针？没必要吧？”
“王哥，你必须要打这个针。别再首长首长的叫了，叫我小姚就行，你要么叫我兄弟也行，”看着王村长手足无措的样子，姚院长又想起来时的那条泥泞的土路，想起在淤泥中翻滚的石头渣子，想起自己女儿从欧洲带来送给自己的烟斗，想起自己孩子过着连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生活，姚院长强忍着心中翻涌而出却又无法言明的冲动，注视着王村长浑浊的眼睛说道：“老哥啊，我就比你幸运了一些，知道吗，我们本来应该一样的。”
帐篷门口被几名护士扶着的王村长又在回头张望，姚院长冲他笑了笑让他安心。
谷场不远的空地上，卡车整齐的停了一排，士兵们在车前站着，车前立着一排十二个雪白的帐篷，此时正有十二位村民在其中进行数据输送。感到刘欣凑到了自己身边，姚院长便轻轻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这个项目几十年吗？”
“老师您说。”为推动这个项目老师几乎被人针对了一生，自己也吃了好多年闭门羹，此时终于争取下来一次试点，刘欣这会儿有些兴奋。
“其实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你是为了民族和国家的崛起，你没我看的明白，这些年你也比我过的更难。我是为了打破人们头顶的枷锁，打破那个循环，我只是想让每个人，每个人最起码都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平等。不知道会不会让民族崛起，但肯定能够让这个国家得到更为长久的延续。哭吧孩子，不是为了我们的成功，没有我们，最终也会有人研究出这个技术。还是为了得到了这次试点而幸运吧，我们本来是应该得不到的，换些地方更不行。”
刘欣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为老师擦着泪水，想要说些什么，但老师制止了他。
“走吧，我们回去盯着点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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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院长，谢谢。”王村长握着姚院长的手说道，他还是那副样子，勾着身子，脏兮兮的，只是眼睛变得不同了，浑浊之下，清明一冲而破。“您和刘博士都留下过年吧，明天就大年初一了，你们也赶不到家了。”
“谢谢您了王哥，我们还是回去吧，设备都拉走了，我们还迟了一天，就剩我们这一辆车还没回去，再说了回去还要刘欣开车呢。”姚院长握着王村长的手，冲村头的村民喊道：“大家都回吧回吧，我们这就走了。”姚院长喊了一圈之后，却没有看到那个孤独的身影。
“林梦还没找到吗？”
“对，唉，那孩子以前的确过分了些，太骄傲。再加上一夜之间她的文凭变成了一张废纸，还有几个妇女去他们家几次，刺激到她了，现在还在找她。”
“唉，这叫什么事，早知道这样就不取消她的名额了。警察还没来吗？”
“往常最多六七个小时也就到了，这都一天一夜了，大概是过年了忙吧，我们已经组织村民去找她了。刘欣这孩子还好吗？”
听到这话，姚院长不由得心中一阵难过，回头看了看刘欣，刘欣还是昂头坐在驾驶座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