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erAsh】归谣(2)

“第一次来江城？”陆居宁问道，他熟练地开着车在江城大大小小的道路上行驶。
“嗯。”朱谣低着头，将眼睛隐藏在长长的发中。
“为什么要来江城，留在殊城不好么？”陆居宁在一出红绿灯前停下。
“我以为那条路我继续走下去，会一路都很好。但最后我才发现我错了，现实的残酷超乎了我的想象。”朱谣透过车窗，看向雨幕中的江城。
“那你这次来江城是为了？”
“为自己奋斗吧。”朱谣闭上了眼睛，“十八年前的大地震让殊城变成了一个只剩下悲伤的城市，也让我变成了一个孤儿，我本想永远留在那里，陪着我的亲人。但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行，我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我很累。”
“所以你是在逃避？”
“或许吧。”朱谣又低下了头，“我不想再谈这个了。”
“这七年，你过得还好吗？”陆居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我考完了研究生，考完了硕士，才发现找工作是那么难。是我不够用心吗？还是这本来就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陆居宁沉默了。
一路上，他们没有再说话。
“直到你找到工作，有一个稳定的住处之前，你都可以住在这里。”江城北二环一个中高档小区中，陆居宁推开了一扇背后似乎不平凡的门。
“……”朱谣保持着缄默，看着陆居宁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这一方属于他的天地。
“这是钥匙。”陆居宁扔给了朱谣一把银白色的闪着光的钥匙，然后进了厨房，端出了一盘盘已经做好的菜。
“将就吃，你来的有些突然，我没有做太多。”说着，他夹了一筷子菜到嘴里，然后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淡了，我去加点盐，顺便热一下，我记得你喜欢吃咸一点的菜。”
当他将那盘菜端进厨房的时候，无意间暼到了依然站在门口的朱谣。
朱谣一直没有说话，眼神黯然，双手握拳，捏的死死的，指甲仿佛要刺进肉里。
“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分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要对我这么好？”朱谣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在轻轻地颤抖。
“还记得那天我给你说的话么？既然走不到一起，那又何必强求？”陆居宁淡淡一笑，走进了厨房，紧接着，一阵香气传来，“我们分开，因为人各有志，我记得那些，因为我们依然是朋友不是么？帮一个这么漂亮的朋友，也是应该的。”
朱谣没有再说话了。
晚餐变得沉默，陆居宁看着这个风尘仆仆的女孩，这个正在努力吃着饭菜的女孩，这个傻傻的想不通的女孩，有些无奈地微笑。
“你…现在在做什么？”
“还是和以前一样，毕竟这是我的梦想。”
“这七年，你似乎成就非凡。”朱谣说着的时候，口气中带着微微地自嘲。
“很少的人能够从一而终不变化地去坚持自己的梦想，我只是恰好是其中一个而已。”陆居宁坐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灯火璀璨。
“等我有了工作，房租那些我会还给你的。”隔了很久，朱谣从沙发上起来，看着阳台上陆居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