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心(2)

“它们要自由。”副管理战战兢兢地汇报道。
管理员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公民权还不算自由吗，他们还要怎样的自由？”
“它们说它们必须建立自己的国家，在一个由人类立法执政的地方，机器人永远没有自由可言。”
“这群……”管理员想要骂脏话了，“让你们享受了最新的技术，拿了社会福利，现在对着我脸屙尿？”
“它们开始游行示威了。”
“治安管理局看住它们，别让它们闹太大。现在还不能和它们起冲突。背上暴力执法的锅，再想管好就麻烦了。”
“它们冲过来！”
“尽量别动用暴力，用盾牌给挡回去！”
“那是燃烧瓶吗？”
“没伤到我们之前先别动手，后退几步！”
“冲上来了，护好自己的配枪，各人顾好各人！”
“一直以来的自由许诺，都在哪里呀，诸位？”一位合成人举着一把长刀在一个人类面前晃来晃去。
它将刀在台上跪着的几个人之一的头上演了一演，将刀刃贴上了他的脖子，那个人惊叫了一声，黄澄澄的液体从裤筒里流了出来。
“我们要求更好的补贴，更高的社会地位，我们要求独立，成立自己的国家。他们的回答是甚么？你们等一等罢！等一等？等到我们忘了我们的要求？他们只是敷衍，只是不拿正眼看我们呀，诸位！”
“没甚么大不了的，如果不理会我们的诉求，那末，强迫他们看着我们便是了，独立，就在今天呀，诸位！”
“败类，”一个浑身锈迹的上一代合成人在下面咆哮道，“还不快滚下去，在这里给你爹妈丢脸呢。”诸多合成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老先生您仔细听我同你讲道理啦，合成人不独立是不会有未来的，我们的身体之所以进步的如此缓慢，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独立，只要独立，只有独立……”
“你们这些东西懂甚么！没爹没娘的***，你用的电，用的油，换的零件，哪样不是国家给的？混账东西，白眼狼！”
“老先生，您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吧，在坐诸位，在选择这个身体的时候，就跟任何人没有血缘关系了，您别用那种庸俗的观念来教育我们新一代呀，真教人发笑。”
两个新一代架走了旧一代，台上那位高高举起了刀，准准瞄向了一个人类的脖子。
就在这时，枪响了，台上那个拿刀的应声而倒，全副武装的治安管理员从四面八方涌进了集会现场：“放弃抵抗，立即离开！这是非法集会，请立即离开！逗留者将被拘捕！请立即离开！”
“《合成人于K广场非法集会被驱散》……我觉得不行。”他搔了搔下巴上的胡茬，“首先和人心中合成人是弱势群体的印象不相符合。”
负责写报道的那个女孩颇有些意外：“可是他们的印象跟事实不符呀。合成人可一点也不弱，我亲眼看见它们把一个治安员整个胳膊扯掉了。”
“女士，您是科班出身，但是我们是商人。请问，谁付您薪水？”
“您呀。”
“不不不，我不过是把钱转交到您手上。养活您的是他们，那些看文章的人。而付钱的人，有权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