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4)

小李不解地问：“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这些我基本上都知道啊？当初还是我……”刘启航没有回答他，也没再说话。
一片静默中，电话终于响了，刘启航一个箭步过去。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刘启航，他们想见你。”刘启航“嗯”了一声，对小李说：“我该走了。”
刘启航穿起大衣，小李站在门口看着他。刘启航有些严肃地说：“我不是英雄，只是个逃兵。我在当上‘词牌外交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第一军队阵亡的士兵刘大国申请烈士资格：‘刘大国为拯救战友英勇牺牲’。上面很快就批准了。很多人对我不满，但是，出于保密考虑，要求对外宣称军队内乱。”
在门口，刘启航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我被授予了重大的使命，但我也不知道肩负着人类的命运该怎么做。李正夕，当初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今天我说这些，只是因为想说罢了。最后，祝你新年快乐。”
刘启航到人类与洛克人领地交界处的时候，对方已经有两名使者在等着他了。交界处是一片荒野，两个洛克人后面只有一艘飞船。洛克人没有语言，只通过脑电波进行交流。因此，一个端着一台机器，负责将他们的脑电波以声音的形式转化成人类的语言，另一个只是站在那看着他。
刘启航打量着这些与人类在外形上非常相似的物种，开门见山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消灭人类，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机器中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正如你们消灭虫子一样，高等生命消灭低等生命，不需要理由。”
“真的要从明天开始消灭人类吗？”
“我们已经劝过你们投降，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刘启航笑着说：“你们确定不再需要我们了吗？”
“我们已经宣布过，掌握了人类从古至今所有文学的创作规律。如同各种自然定律一样，你们的文学也是有规律的，在计算机的分析下，根本不堪一击。”电子音没有一丝感情。
刘启航又问：“那你们觉得如何能消灭我们呢？”
那个站着的洛克人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右手一挥，他身后不远处的飞船亮了一下。机器中传出声音：“我们现在已经解除了你们屏蔽脑电波的所有基站，也已经解除了你们手中脑电波锁的功效。你们随时可以确认。至于你们埋在地下的那几万枚原子弹，在我们看来，同归于尽是十分幼稚的想法。高等生命形态不需要强大破坏力的武器，智慧才是我们真正的武器。我们至少有七种方法，让你们的原子弹无法被引爆。如果那就是你们谈判的筹码，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刘启航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收起笑容，有一丝慌乱，有些急促地说：“今天是除夕夜，你们知道诗词‘独在异乡为异客’，但是你们懂它的含义吗？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过年吗？”
“不懂。”他回答，“但是我们能写出最优美的诗词。”
然后他们继续说：“我们一直很好奇人类为什么要过节，在这五年里，除了你们的春节以外，我发现你们喜欢过各种大大小小的‘节日’，在节日当天往往会有一些特殊的行为。经过气候方面的研究，我们发现这些节日当天的天气符合当时的季节且毫无规律。因此我们不明白这些日期与其他日期相比，特殊性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