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篇日记·阴影渐起(2)

邻近村落的时候，我才发觉整个村落荒废得可怕，大多数房屋的窗户都被木板钉上，少许的屋顶都已经坍塌。车在村落里的道路上驶过，不少的房屋还是早年盛行的建筑风格，但是现在已经破旧不堪了，道路泥泞，布满灰尘，穿梭在期间的我仿佛来到一个废墟当中。整个村落中最显眼却是一座高耸的教堂，外墙上的白漆剥脱了许多，斑驳暗黄，被铁绿色的蔷薇爬满了，锈迹斑斑的十字架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
一时间我不由得苦恼如何去寻找阿卡罗夫家的位置，因为这些房屋的风格都非常相近，并且门牌号都被灰尘所遮挡住，在车上的我分辨不清，在这空旷异常的村落中，我不愿轻易下车。庆幸的是，在转过几个岔口后，我发现一家联邦有名的连锁百货便利店，虽然招牌上也跟村落一样布满了灰尘，但是店内自带的灯光和门口贴的打折海报都使得我顿感放松。
停下车，我径直迈进便利店里。挑了一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打算将其作为午餐，我便走向收银台，借着付款的时间和收银员攀谈起来。收银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精神的，似乎我的到来让他十分高兴。在攀谈的过程中，他告诉我，由于先前工作的人辞职，导致他被公司排下来工作，而这里的人流量又少，从开始工作到现在，他只见几个人，整个过程枯燥而又无聊，他这样抱怨着。
在他碎碎叨叨的抱怨里，我突然注意到一点，我向他问：“你来工作几天了啊？”
“四天了，真的是见鬼了，先生你不知道这里有多荒凉，”他摆出来夸张的肢体动作，比划出四个手指，“整整四天了，算上先生你，我才见过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臭烘烘的老家伙，都不知道他们几天没有洗澡了。”
“还有一个是谁啊？”我好奇地问道。
小伙子指了指那个教堂最为显眼的十字架，说：“艾比亚牧师，邓维奇村公理会教堂的牧师。在这里或许算得上是少数的正常人吧。”
“这句话怎么说？”
“先生，虽然我这么说不好，但是我还是得警告你一下，离那个教堂远一点吧。”售货员小心谨慎地说道。
“我说不上是虔诚的基督徒，但是也能够发现这里的公理会明显不对劲，他们甚至不让我进去做礼拜！”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教义吧，乡村这类的教会多了去。”我顺嘴安慰他。
“这个倒也是，印地茅斯那边居然还存在什么大衮教会，”小伙子一脸心神不安地说道，“我之前在那边任职，真的是，一股子的鱼腥味。”
“对了，你知道108号的位置吗？”我佯装不经意地提起，“我的堂兄前几天去世了，我正好来收拾遗物。”
“你是说阿卡罗夫先生家吗？沿着这条路直走，大概经过三个岔口，三个岔口都是向左走，然后沿着东南方向，经过一片田之后，你就可以瞅见了。”售货员热心地替我指出方向。
“好的，谢谢啊。”
“不客气，欢迎下次光临。”
离开百货店之后，我顺着售货员指的方向，缓缓地驶去。虽然说邓维奇村已经衰败已久了，但是道路修得还算是顺畅，青石上布满了暗绿色的苔藓，仍然保持着坚固的作用。